沐雲川自把丹藥給了方書道之後，整個人瞬間癱軟垮掉，只覺得頭暈目眩，視線都有幾分不清楚。
突然被問這麼一個問題，她思忖半晌才開口回答，“可能，因為我傻。”
“……”
這個回答，尷尬得讓人們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此時門外又響起了小錢錢的咆哮。
剛剛那個人突然撞來，引它發怒，隨後屋內便傳出沐雲川飛天遁地、稀里嘩啦的鬧場。
小錢錢是玄虎轉世的神獸，靈智比普通人還要更高一階，怎能不知自己被利用了？
朝那小弟子幾聲怒吼，就把人嚇得瞬間暈了過去。
沐雲川感覺到小錢錢發火，“外面出了什麼事？”
內侍總管立即出去問詢，快速折回，“剛剛是藥師殿小弟子不小心碰到了玄虎祖宗，惹它發了怒。”他刻意沒有提此人是方書道的弟子，否則指向太明，這位大藥師又要發飆。
神王還是看重大藥師，用得上，內侍總管才不討這個嫌。
“好啦，碰你一下，不要吵了！”沐雲川朝外吼一聲，小錢錢立即不再發出聲音。
眾人的注意力又轉回到沐雲川煉製的丹藥上。
方書道端詳半晌，給出評價，“模樣不錯，藥效不夠，短煉。”
其餘藥師仔細查探，再與方書道剛剛煉製的丹藥對比，似乎都沒有言辭反駁。
丁老和郭老看過後，內心充滿遺憾。
丁老道：“雲川姑娘畢竟年幼，能有如此定力已經實屬難得，單是提煉靈藥純度的韌性，藥師殿在座各位不知有幾人能敵？”
“反正我是比不過，當初就因為這一點，我輸在了沐雲川的手下，自愧不如，我也不覺得丟人。”
郭老的吹捧讓方書道格外不屑，“煉製得再美觀俊俏，關鍵是為了救人，倘若藥效不夠，哪怕搭上這一條命，藥效還是不夠，還是不能儘快治癒救人。”
方書道這般說辭，讓藥師們的議論瞬間冷卻。
似乎誰都想不出反駁的藉口。
因為藥的本質就是如此。
沐雲川對此十分認同，“我輸了，我煉製得的確不如方大藥師，但我藉此學到了手新的煉藥方法，還要感謝方大藥師不吝賜教。”
沐雲川彎腰鞠躬，發自內心的誠意道謝，“多謝大藥師，多謝！”
方書道感覺眼前一黑，踉蹌兩下才站住！
沐雲川這一聲道謝好似一把尖銳無比的刀，狠狠紮在他的心口處！
原本想將這仇人的徒弟徹底毀掉，孰料這丫頭居然看過一次就大膽的嘗試他自創的煉製方法，還一模一樣的學了去！
這換作是誰，不都得氣吐了血？！
可方書道畢竟是方書道，他壓抑心底的怒氣，絕不能讓沐雲川刻意的戳刀得逞！
“我也本無意教你，是你自己偷學罷了，不必道謝。”
“謝還是要謝的，否則被師父知道，豈不是要說我沒規矩？但方大藥師不接受，我也沒辦法嘛。”
沐雲川眼巴巴地看著他：“我現在內力損耗過重，剛剛您煉製瀚雲丹之後服了一個補氣的藥，不知道還有沒有？能不能送我一顆？”
沐雲川拍拍乾癟的小口袋，“我出門太急，忘帶了……”
方書道又一次眼前發黑。
烏離陳，你到底收了一個多麼不要臉的徒弟，簡直無恥至極！無恥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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