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芙麗夕海上,那天出現的第二個太陽的奇景,被人們所津津樂道,成為口口相傳的都市傳說之一,據說第二個太陽出現以後,掀起了幾十層樓高的海浪,海岸邊的幾個倒黴蛋來不及逃跑,就被大海吞噬。
有人說是因為他們這些凡人肆無忌憚的捕魚惹怒了海神,這樣的說法被當時看到這副景象的人深信著,在那天以後,凡是出海捕魚或是靠海為生的人,都必須在這一天拿著一些祭品拋到海里,這樣海神才不會再次降下怒火。
原本是四境規模最大的西境伊芙麗夕穢淵,在被傑克光顧過後,為了彌補被損毀的穢淵介質,它的整個體積縮水了一大半,然而這也僅僅是拖慢了它的增殖速度而已,穢核只要沒有被破壞,那麼穢淵就不可能消失。
北境漆黑守望者總部。
“我交代的事情,準備的如何了?”
一個渾身被黑色油質包裹的人形生物浮在半空中,在他的頭頂是一個足足有五六米大小的漩渦,漩渦不斷地旋轉著,在漩渦裡似乎有無邊無盡的黑色潮水洶湧撲擊,人形和漩渦之間聯結著一根由穢潮組成的線條,密度驚人的能量自細線上向著大殿四周不斷散發著強烈的波動。
不過這裡早就被石米爾的夢界包裹,這些不屬於夢魂者的波動壓根傳不出去分毫。
“正在有條不紊的推進著,手裡的暗子也發揮了它該有的用處,這樣的話最為棘手的西境那邊也沒問題。”貴為四境夢魂者第一人,有著白色死神稱號的石米爾此刻竟是謙卑地低著頭,他的語氣和神色都近乎諂媚,就像臣子在面對帝王時那樣恭敬小心。
“門的開啟時間?”
“大概還有9天。”
“很好,這次就是將所有超凡者全部擊殺的良機,如果成功你功不可沒,這是賞賜你的,大人馬上就要完成命格昇華,一旦大人成功,那麼就連那件事也有了希望,一切都是為了至高的理想。”
黑色人形唯一看得出來構造的地方是他的頭部,說起來是頭部,然而也僅僅是一個南瓜大小、帶著兩個發光斑點的東西而已,他在說到至高理想的時候,從他沒有任何五官的臉上居然能夠讀出狂熱和忠誠這樣的情緒。
石米爾似乎被對方的情緒感染,“為了至高理想!”他幾乎要把頭埋在地上,言語之間竟有淚光閃爍,就算說他真情流露,也不過如此而已。
“很好,很好,你是我見過的僕人裡面最有膽識,也是最有決斷的一個,你對大人的虔誠我自會如實稟告,只要辦成這件事,我會盡力讓大人為你親自完成脫殼儀式,我相信你會喜歡它的。”
“謝謝大人!我一定會為了主的計劃獻上我微不足道的力量。”
穢水構成的人形沒有再說話,很快他化作了一灘黑色水漬,然後隨著漩渦的關閉連同穢潮之線一起消失在了虛無當中,石米爾將對方給予的一滴穢潮精華一飲而盡,他臉上的表情在吃掉這顆穢潮精華之後顯得極為陶醉,就像是剛剛吸過毒的人一樣。
“啊!多麼美妙的力量。”石米爾讚歎道,他眼睛裡繚繞的黑霧明顯多了幾分,隨即他抬起頭,看著天花板過了良久,似乎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轉身走出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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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安格爾便醒了過來,他看了一眼另外一邊依舊昏迷著的查爾斯,下樓去了。
他可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他來到旅店門口伸了個懶腰,這裡和往日一樣,並沒有什麼不同,早上的晨光帶著淡淡的溫度照射在這座沉睡的城市裡,一點一點地將積蓄了一夜的寒意驅散。
“嗨,先生,您見過瑪麗嗎,對了您可能不知道瑪麗是誰,喏,就是您身後這座旅店的老闆娘,她答應我今天要一起出去那邊的山上騎腳踏車,前天我還見她了,她當時還和我抱怨說最近又胖了。”旅店旁邊一個穿著圍裙裹著頭巾的中年農婦拿著兩件晾曬的衣服走了出來,看到門口的安格爾搭話到。
安格爾撓撓腮幫子,他還沒有從睏意中完全清醒,他看著農婦,對方就像最普通的鄉間勞動者一樣,雖然看起來也在精心護理,可是依舊抵擋不住風霜在她的臉上留下的痕跡,從她的眉宇之間依稀看得出來對方曾經也是個極為漂亮的女子。
“很抱歉,我一早醒來就沒有見過她,或許你可以問問別人,他們說不定知道。”伸完懶腰,安格爾回到了旅店,他熟練地找到盛酒用的杯子,用它裝滿一大杯牛奶,接著自己去後廚做了一份看起來非常不錯的煎培根,再拿著切片刀把一塊不小的大麥麵包切好,將他們全部盛到一個碟子裡,端著走了出來。
“看起來似乎很好吃?”安格爾剛拿起麵包準備下嘴,從門口傳過來一個好聽的女聲。
安格爾抬起頭,他確定從未和對方見過面,看對方的穿著,很像沒有吃過食物的流浪漢,她身上裹著一條灰色的毯子一樣的東西,似乎隨時會從她身上滑落,可是她的面板反而極為白皙,頭髮也不像流浪漢的一樣亂糟糟地到處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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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女士,我想我們並不認識。”安格爾拿起一片面包就這牛奶自顧自地吃著,他可不想和這種來歷不明的人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