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爾對著槍口吹了口氣,食指勾著槍轉了兩圈之後將其精準地收到了懷裡。
“先生,這是怎麼回事?”查爾斯心有餘悸,濃濃的血腥味四散開來,他伸出手胡亂地在臉上摸了幾把,把粘在臉上的東西甩到地上。
隨後查爾斯摸著牆壁開啟了牆上的壁燈,眼前的場景讓他稍微有些不適應。
“夢境的警告?莫非這世界上還真有冤魂不成?開什麼玩笑。”
安格爾皺著眉頭,來到旅店主人屍體旁邊,兩人都帶上了膠質手套,屍體上的餘溫還尚未消散。
“先生,我在這裡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印記。”
查爾斯將無頭女屍的衣領掀開,在她的脖頸靠下的地方有一個複雜的花紋,花紋是冰藍色的水晶球。
正當安格爾打算仔細端詳的時候,水晶球模樣的花紋突然湧動起劇烈的魂力波動,緊接著一個帶著面具穿著黑袍的怪異女人從水晶球裡出現,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股不小的衝擊力,安格爾和查爾斯都被這股力量向著兩側猛地推開。
安格爾感覺自己和上次被車撞了的感覺一模一樣一樣,只不過沒有上次那麼劇烈,想到這裡安格爾大呼倒黴,連著被車撞可不是什麼只得高興的事情。
“是什麼東西...”安格爾從撞擊中緩過神來,他抬起頭,可接下來的一幕讓他感到難以置信。
“女巫”從水晶球中幻化出來的手抓起因為撞擊而昏迷過去的查爾斯的脖子,將他慢慢提到了空中,她轉過頭看了自己一眼,接著就消失不見了,連同一起消失的還有被她抓住的查爾斯。
“我們很快就會相見的。”空蕩蕩的房間裡不知道從何處飄過來這麼一句話,安格爾一言不發,這時安格爾才終於下定決定,一定要把這個案子查個水落石出。
這時的安格爾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從他回到現實世界之後,一絲微不可查的暴戾情緒一直縈繞在他的心頭揮之不去。
安格爾站起身來重新來到旅店主人的屍體旁邊,然而完全消失的屍體和周圍原本四濺的血跡讓安格爾大吃一驚,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和上次一樣又陷入了連環的夢境當中。
夜很深了,安格爾穿好衣服順便披上一件大衣匆匆走出旅館,他決定去再看看之前所謂被女巫殺死的兩具屍體。
街上靜悄悄的,冰冷的海風從岸邊一直吹到城裡,打在安格爾的臉上,安格爾緊了緊衣領,沿著大街按照記憶裡的路線走向去往停屍房的路上。
很快,他來到停屍房樓下,雖然只見過一面,不過安格爾清楚地記得,二樓最深處的看守是一位年紀不小的老者。
來到了二樓,這裡並不怎麼暖和,走廊裡的大燈泡已經全部熄滅了,只有兩三盞孤零零的壁燈亮起,光線微微有些昏暗,不過腳下的路還是能夠看的清楚地。
安格爾信步走到老者跟前,老人並沒有理他,似乎是在打瞌睡的樣子,他戴著一個寬沿帽,坐在停屍房門口。
老人的身體因為寒冷而縮成一團,帽子遮住了老人面容,安格爾沒有選擇驚擾對方,他打算自己拿著老人身上掛的鑰匙進去。
正當安格爾伸出手想要抓取鑰匙鏈時,老人原本來懷裡的手卻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看似骨瘦如柴的老人手裡傳出來的力道卻不容小覷。
他慢慢抬起頭,脖子像是很久沒有活動過於,顯得異常僵硬,他盯著安格爾。
“年輕人,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想拿我這個老傢伙的東西嗎?”
老人語氣沙啞,面容枯槁,一種死氣在老人的周身瀰漫,安格爾有些在意,老人力氣是不小,可還沒有到他沒法掙脫的大小,他更在意的是這股霧狀的死氣。
“這似乎預示了老人的生命已經垂暮,這股氣息到底是?”安格爾有些摸不著頭腦,在此之前他還從未見過這樣的氣息,但是奇怪的是第一眼看見他就認得出來這是什麼。
“因為這是我的能力,你當然能認出來。”一個陌生的聲音自他的魂海響起,安格爾將意識微微沉浸其中。
一隻迷你的斗篷生物拿著一把小鐮刀在魂海上空漂浮著,在他的身邊是不斷亂竄著的小白鯨和最上空漂浮的巨大魂種。
“你又是誰?”安格爾看著魂海里的景象不由得有些頭疼,這幅場景讓他一下子就和曾經去東境一些小城市旅行的時候,見到的路邊“打麻將”聯絡在一起,這種獨特的娛樂方式讓他印象深刻。
“嗯?你居然不知道我?也難怪,我是從你的槍中誕生的槍靈,我醒來就是這副樣子了,今天剛剛醒來,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而且我以前的名字是卡塔斯泰普斯,不過薩納多這個名字我也蠻喜歡的。”
說著薩納多在原地做了個一百八十度的空翻,似乎很開心的樣子。
“所謂死氣,就是你所看到的樣子,死氣的多少證明了他的壽命,又或者說他會在多久以後死去,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