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一到了晚上,這裡陰風陣陣,鬼哭狼嚎,彷彿幾十口的冤魂在這裡咆哮,嚇得周圍的百姓一個個都搬走了,自此便被人稱作“鬼宅”。
龍傾站在莊園的角樓上遠遠地眺望,只見自己兒時居住的院子還在,雖然雜草叢生,但是依然覺得十分親切;而父親母親的房間就在前院,她時常在丫鬟小廝的陪同下去找孃親玩耍,看父親在院子裡舞劍,看到興奮處,小小的自己也拿起比自己還高的劍耍弄,這一幕逗笑了不少將軍府的下人。
待到自己長至十歲時,父親帶來了一個俊俏的小哥哥,說要給自己當夫君,這個人就是她的遠方表哥張浩,原本她以為可以和表哥白頭偕老,相敬如賓地過完這一輩子,卻沒想到還沒到兩人成年時,龍家便突遭變故,從此父母家人陰陽兩隔,而自己的未婚夫婿張浩也失去了蹤影,偌大的龍家只剩她一個人苟活於世,無數個午夜夢迴,膽戰心驚,痛徹心扉!
“天『色』已暗,龍傾保持這個姿勢多久了?”說話的是公孫雨,見魏延遠遠地看著趴在角樓上的龍傾,雙眉緊蹙,不敢上前打擾。
“一進來就這樣了,本來想帶她四處看看的,只是上了這座角樓怎麼也不肯挪動身子,我知道她在看什麼,真是難為她了!”魏延深深地嘆息,雙手背後,站在樓梯拐角處,眼睛緊緊盯著龍傾的方向,生怕他做出什麼傻事。
“龍傾真是太可憐了,生不逢時,又遇到了如此昏庸的皇帝!當初要是我一定將楚皇的腦袋割下來當球踢!”公孫雨憤恨道,心中已經想了千百種折磨楚皇的方法!
“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徒惹龍傾傷心!”魏延制止公孫雨胡思『亂』想,將視線從龍傾的身上收了回來,想起來一件重要的事,“魏九和魏十怎麼說?楚國都城鎬京為什麼會變成如今的模樣,還有那漫天魔氣凝聚,不像是普通人所為。”
“你也相信這個世上有超越人的東西存在嗎?可別告訴我你是看《神魔錄》看多了。”公孫雨一副不相信的表情,其實他心裡也拿不準這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惡魔存在,反正他是沒遇到過。
“有沒有你不是最清楚!”魏延似真似假,公孫雨的血『液』呈暗紫『色』,他也知道,他不認為一個正常的人會有這種顏『色』的血。
公孫雨一震,眼中意味不明,他以為自己的秘密已經隱藏的很好,卻沒想到還是被魏延發現了,縮了縮『露』出來的手腕,公孫雨重新揚起壞笑:“討厭,老魏,你怎麼把人家的事全都挖了出來,我不依啦,你要負責!”
魏延轉頭就見公孫雨捏著蘭花指,用一種女裡女氣的尖細聲音說話,忍不住嚥了兩口唾沫,他要吐了!
捂著嘴巴嫌棄了半晌,魏延才道:“少在這貧嘴,快說說魏九查到了什麼?為什麼鎬京上空會如此詭異?”
公孫雨聽他這麼說,再伸頭瞧了瞧對方嫌棄的表情,這才放下蘭花指,換上平常的口氣道:“鎬京這樣的現象已經發生了好幾次,一度引起了百姓的恐慌,甚至有的百姓還搬去了別的州縣生活;楚皇也是一個頭兩個大,責令大祭司儘快想出破解之法,只是幾個月過去了,一點成果都沒有,只能出動大量士兵出來安撫百姓,這就是我們今天看到的樣子了!”
說完公孫雨聳了聳肩,表示這種情況他也是第一次遇見,這段時間遇到的事一個比一個詭異,他的腦子已經不夠用了。
“原來是這樣,看來楚國的確有不尋常的大事發生!”魏延皺眉,這一切的確已經超出了他所熟知的範圍,人的力量真是太渺小了,在這樣詭異魔氣面前,人簡直不堪一擊!
“對了!魏九還說過,經他們那麼多天的探聽,這漫天魔氣好像是從皇城腳下散發出來的,而那個地方正是楚國手握重兵的侯爺楚玉的府邸,難道這兩件事之間有什麼聯絡?”公孫雨一拍腦袋,他差點忘記了重要的線索。
“什麼?居然有這種事?”
因為在越國楚玉一直跟他們作對,還設計將龍傾抓走,所以楚玉也是他們著重調查的物件,而楚玉的宅邸埋伏了不少月域的人,因為這樣,魏九他們才能誤打誤撞地查到魔氣的源頭,這也算無心『插』柳了。
“你確定魔氣是從楚玉的府邸散發出來的?”魏延又問。
“這個、是魏九說的,具體什麼情況我還不知道,要不明天我親自去候府走一趟,看看楚玉這小子到底在搞什麼貓膩!”公孫雨道。
“也好,那這件事就交給你了,龍傾這個樣子我實在不放心!”魏延這才將頭轉到一直吹著冷風的龍傾身上,見她白皙的臉頰都要被凍紫了,連忙上前脫下外袍披在她纖瘦的身上,將她裹得緊緊的。
“龍傾,別看了,我們進屋吧,魏九他們讓廚子做了一桌豐盛的飯菜要為我們接風,我們不要辜負他的好意。”
龍傾彷彿沒聽見似的,溢滿傷愁的眼神直直地盯著遠處的將軍府,彷彿要盯出個洞來,直到魏延親暱地吻了吻她的耳垂,才從夢中驚醒似的,『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