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靈和瑞王之間的感情深厚是個人都看得出來。
秦夫人也不傻,她知道將來若瑞王榮登大寶,她女兒作不作皇后恐怕也不是皇后說了算。況且,若水塗為帝,天下間還有第二個女子比林靈更適合作皇后麼?
她能想到的,皇后也能想到。
若兮瞬間便反應過來,黯然道“是本宮糊塗了。夫人是敞亮人,本宮也隨夫人作一回敞亮人,不知要什麼條件才能換秦家出手相助?”
“沒有條件。”秦夫人笑笑說,“如今的陛下,對秦家很是寬厚,我秦家人回報一二也是該的。
不過秦家既然決定隱世,便不可在天下事上過多摻和,因此民婦只能代秦家承諾娘娘,辦一件事。”
這當然不是秦夫人一個人的決定,早在她出嫁之時,她的父親秦家老族長就預料到皇家的人會求到她身上,特意叮囑了她一番。
而能夠什麼代價都不付就得到秦家的一次幫助,對於若兮自然是最好不過,“這怎好意思?秦家助朝廷良多,朝堂卻一直虧欠於秦家。”
“這又何妨?虧欠得多了,便不在乎了,不是麼?”秦夫人道,“朝堂欠秦家的早已還不清,那麼,若是之前秦家定是要看著朝廷還的。但現在不一樣,你我結為親家,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之間互相幫助便是該的。”
這話的意思若兮聽得很明白——你別想多了,我這是為了我女兒,我女兒是秦家人。
然而她並沒有絲毫的不悅,久居皇宮的她早已明白一個簡單而深刻的道理人世間一切去處,皆有來路。
而且,正如秦夫人說的,她們兩家馬上結親,那麼兩家之間的事情便不是“利益”二字可以概括。
“時辰不早了,本宮也該回宮裡,夫人留步吧。”說罷,若兮便起身離去。
見若兮遠去,麝月方摻著秦夫人繼續逛園子,“夫人,您說皇后娘娘這是什麼意思?”
秦夫人眯了眯眼,說道“你這妮子,天塌下來自有我們頂著,又何必操心這些?
再者說,有些個事情,說了你也不懂,不如替我挑幾支俊俏的花折了來。”
麝月便指了一株花,說“夫人看這株怎麼樣,若喜歡,回頭奴婢便裁剪下來,放在房裡供夫人賞玩。”
“很是不必費這功夫。”秦夫人回了麝月道“一花一木,皆有靈性。它在這裡長得好好的,你偏去折損它,豈不知也折損了它的靈性。”
麝月笑道“夫人哪裡想的到這些?花花草草的,若沒人照管,怪是可憐。再者,挑選一些品貌上佳的花草在屋裡裝點,也是大家子的體面。”
秦夫人聽了,笑罵道“你這小蹄子,哪裡學來了這些個話?也罷,我也寧可留個好名,你既想做這插花的營生就去漂漂亮亮做一回來。只一樣——莫讓人笑話去了。”一面說,一面又打發了一個小丫頭去請林修來,許久不見兒子,怪想念的。
這便是大家子的壞處,規矩多,素日裡一大家子在一起的時間不多,兒女長大後更是各有各的事,做家長的也忙,在一起的時候便越發少了。
麝月聞言羞紅了臉,“夫人,何苦交二爺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