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所有人都知道這個話題不可能再繼續下去,繼續彈劾的結果只會是沒把瑞王扳倒反而把自個給搭上。
“陛下,臣以為列位大人講笑話也講了,不妨來說說正事。”房玄出言道。
水扶一笑,“愛卿有何事要奏?”這就是他的丞相,一句話能給所有人一個臺階下。
只見房玄道“臣聽聞瑞王殿下於汨城生擒邪教教主,不知這邪教教主陛下打算如何處置?”
一聽這話,水扶眯了眯眼,笑著說“愛卿以為該如何處置?”
“這...”房玄猶豫了一會,道,“大北朝是陛下的大北朝,天下也是陛下的天下,這等賊子該如何處置,自然是陛下說如何處置就如何處置。”
群臣感覺到一股涼意席捲全身——龍椅之上,水扶半眯著眼一句話不說,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是了,這皇上畢竟是皇上,伴君如伴虎,誰又知道這做皇上的什麼時候是什麼意思呢?
“楊愛卿,你怎麼看啊?”
水扶將注意力放在文臣裡一個其貌不揚的中年男人身上。
這就是刑部尚書楊石堅,其為人就如其名字一樣。這一點眾人都知道,要不然尋常人呆不下去的刑部,這位也不能一呆就是二十年,還熬到了刑部尚書這個位置。
這楊石堅也是個聰明的,知道什麼樣的時候該說什麼樣的話,端得很是會揣測聖意,因道“依臣之見,不如暫且將這逆賊發落刑部慎刑司,交由臣親自提審。”
說這話的時候,楊石堅十分認真,認真到大臣們隔著話感受都能感覺到森森寒意。
刑部慎刑司是個什麼樣的地方,殿上的他們再清楚不過,別說是犯了事,就是沒犯事,進了那裡邊便也就是定論了。
這一刻,所有人都不約而同保持沉默——包括水扶,他在認真思考這個提議的可行性。
講真的,他從不畏懼什麼邪教、什麼教主,但是他相信事出有因——如果不是朝廷哪裡做的不好,這些邪門歪道又怎會有可乘之機?所以,他必須得到這個答案!
而他猶豫的是——慎刑司,真的能給他他想要的答案嗎?
水扶一言不發,讓眾人十分疑惑,楊石堅更是心裡沒底,出言道“陛下,您看微臣的提議如何?”
聽到楊石堅的話,水扶過了小一會,道“此事就交由愛卿負責,只是吾朝乃禮儀之邦,他雖宣揚邪教,意圖謀反,但說到底也是朕的子民,愛卿要好生照顧。”
“遵旨!”
皇上“照顧”二字咬得極重,楊石堅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論用刑之法,他如今大小也是個祖宗!
隨後水扶突然道“他日提審那教主,朕也去愛卿的慎刑司瞧瞧。”
“陛下不可!”
“是啊!陛下萬金之軀,怎可去那種地方?”
一時間,言官紛紛上奏,一個個瞪起目珠子,大有死諫的意圖。其他大臣也紛紛出言勸阻,楊石堅更是一個箭步上前,大聲道“慎刑司血煞之氣過重,臣懇請陛下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