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理由。”水塗一本正經道,“本王是大帥,這是命令。”
“可是大帥...”
“這是命令!”
水塗打斷了衛青的話。
軍中之事,頗多謹慎;行伍之間,顧忌頗多。非三言兩語能夠說得清楚,況且主帥副將之間能夠決定的事情,沒必要全當著三軍的面兒說,以免影響軍心。
是以,等到休息時,水塗叫出衛青道“你乃武將世家出身,又隨我多年,可稱是馬上大員。怎麼這時候如此不識輕重?”
衛青憤憤道“王爺!大道不走走小路,驛站不住宿野荒。這可是您計程車卒,是我大北朝的兵!”
“這就是你在軍前質問本王的理由麼!”水塗擺擺手道,“你可知,行伍之間,擾亂軍心,該當何罪?”
“況且,你當著以為雲南一帶如此歡迎我們麼!”
沒錯!
據密探傳來的情報,邪教已在這一帶成了勢,甚至連朝廷外派,坐鎮一方的地方大員也收到蠱惑,其教眾已有數萬之眾。
如此情勢下,以區區八千精兵,非奇襲別無他法。
衛青也是知道的。
只是他畢竟年輕,過慈了些。
正所謂“慈不掌兵,義不理財”,如此為將,其患無窮。
水塗早就看出了這一點。
今日倒是個好時機——要叫他明白,對己不慈,方能對外無慈!
於是,他提起了一樁事——
“當年衛老將軍領足足三萬精兵強將,驅逐南蠻區區之兵。朝野內外都以為老將軍穩操勝券,結果卻大敗而歸。此事,衛青可知道?”
這是衛家的恥辱!
雖已有歲月,但老將軍始終不能釋懷!
當年,老將軍揮兵南下,一日之功便擊潰南蠻。卻因一時之仁而留下了俘虜,結果就在當晚,兩萬兵卒無端暴斃...
想到這裡,衛青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漲紅。
“大帥,末將明白!”
......
大概一炷香後,兩人回到了營地。隨後,水塗做出來部署。兵分兩路,衛青領一路埋伏在外,自己領一路人馬偽裝潛入雲南內部。
無他。
雲南一帶易守難攻。況且大勢力之流,從外邊殺來,一時是殺不死的。深入敵營雖然冒險,但亦是佳方。正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另有司信使快馬加鞭趕往京城送報。
水扶聽聞此報,又不免憂心哀傷。
朝廷不是不想多撥人馬,只是...雲南地處偏遠,如若大舉進兵過去,必定是勞民傷財!時間上,也耗時眾多。遠不及輕騎便利。
“只是不知瑞王此舉能成與否。這等妖人竟如此猖獗...真是該死!”
想到如今的內憂外患,水扶不由怒火中燒。
此刻正一側沏茶的若兮皇后,心中甚為憂慮,但後宮不得涉政,於是道“陛下,不如召房相與衛老將軍進殿。”
聽到若兮的話,水扶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