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握著一條半鏽的柴刀,林靈默默跟著那個人。
但是他的形跡有些奇怪,弓著腰貓著背,他沒有要進住人的茅屋的徵兆,只在院子裡搭成的灶臺旁徘徊。
這個人的身形看起來有些眼熟,但若是說起名字,印象又有些模糊。
柴刀雖鏽,但以之殺人不見血。除非是那些經歷過戰火洗禮或者習武多年的人,否則又如何能空手搏陰刀呢?
而十里八鄉並未聽說有那等勇猛之夫,因而林靈手裡拿著刀心裡也有底氣。
這裡的律法不同於前世林靈所知的任何一個朝代,這裡入室盜竊搶劫者如當場被主人家擊殺,那麼殺了也就殺了。
但這個時候那人似乎聽到了動靜,驚覺地四處張望。
林靈心一橫,咬著牙衝了過去,刀背徑直抽在他後腦上。
咚!
那人應聲而倒。
再一看,原來是她那夫家的兄長吳大。
雖然對那家人的尿性早有猜測,但畢竟是親戚,真的會下劣兇殘至如此麼?
抱著懷疑的態度,林靈小心走近前去。
吳大倒在地上,可胸口卻極大的起伏,喘著粗氣,想來只突然遭到重擊,一時沒緩過來。
見林靈上前來,吳大恨恨道“我好歹也是你大哥,你怎麼下得了如此重手?”
林靈冷冷笑道“那倒是要請問大哥這天下可是有大半夜不請自來的說法麼!”
對付渾的人,最簡單的辦法就是讓他就得你不好惹。
緊接著,林靈把柴刀架到吳大脖子上,道“我這裡除了幾堆茅草也不見得有什麼,莫不是大哥惦記著今兒爹孃還我的嫁妝?”
“怎會!老二家的,我可沒有這個心思。”
被一言道破心思,饒是以吳大臉皮之厚也不由避開了那雙眼睛。
“那大哥可知道,我這裡孤兒寡母?”
“可知道,我這裡地處偏僻?”
“還請大哥告訴我,這深夜造訪究竟有何貴幹!”
林靈並未像電視電影裡演的那樣大喊大叫,相反她的憤怒很平靜,就像風雨之前的天空。
吳大自認為是個渾的,村裡人也都覺得他是個渾的,可是這個時候,在面前人止水一樣的眼神下,他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左右沒有什麼大事,我也不為難大哥,明兒大哥還請不要出門,到時自有分曉。”
丟下一句話,林靈轉身回了房。經歷過網路大軍洗禮的她也不是小透明,深知有些人如果不一次把他打怕其後患無窮的道理。
且說吳大回到家中,添油加醋對吳鄒氏如此如此一說。
吳父在一旁聽著卻不覺皺著眉頭,道“你歷來說話就有些誇大,我瞧著那林氏不是生事的人,你說的可都是真的麼?”
“老頭子,你這是說得什麼話,咱兒子的話你還信不過?”吳鄒氏心疼兒子,想著得兒子是為了她去尋那林氏麻煩,於是又心疼了一分。
“娘說的很是。”
“爹,你難道還信不過我嗎?”
這樣的場面,從小到大吳大沒少經歷,之前拿點心虛也早不見了,這會兒說起話來臉不紅心不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