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無邊的黑暗濃罩著寂靜的夜,安芙蓉躺在柔軟暖和的被窩裡,閉著眼想著夜璃所說之事。
“我在狗賊哪裡聽到了一個訊息,六日後皇室就會舉辦年宴,你作為丞相千金,自然是可以一同去參加的,而我,要和你一起去!”
“你和我一起?你怎麼進去?”安芙蓉詫異,夜璃一個男的怎麼跟著她去。
“我可以男扮女裝啊!”夜璃無所謂的說著。
安芙蓉上下打量著夜璃,她倒不是擔心他,而是對他那張尤其醒目的臉有些不放心“你頂著這臉是想去吸引誰呢?我可不想因為你成為焦點。”
夜璃聽聞,訕訕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郡主莫不是怕在下搶了你的風頭?這你倒是不必擔心,雖說我的這張臉著實有著傾國之姿,但這畢竟是去做壞事,我肯定不會頂著自己的臉去做呀!”
“你還知道你是去做壞事呢?你是不是要殺天夜國的皇帝?我可警告你,你想殺誰我沒意見,但不能在我們瀾國的地盤上!”
尤其還是國都的年宴上,想著她報復耶魯沙一事,雖說證據證明了是蠻地自己人幹得,但蠻地的人總覺得這北海的人在背地裡若有若無的嘲諷他們,這也導致了此刻的北海和蠻地天天在驛館裡打架互毆,不動手只吵吵都算好的了。
可當慕容冰提議將兩國分開住時卻又被兩國的代表狠狠的打斷了,他們紛紛表示誰若此時搬走那誰就是誰的孫子,因此,兩國愈演愈烈,這讓慕容冰的工作量蹭的一下就上去了。
想到這兒,若是在加個天夜國進去,那還真是有夠熱鬧的,猛的想起,眼神帶著審訊的目光看向夜璃“你今日的動靜鬧的大不大?”
夜璃手指輕輕碰了碰鼻尖,然後笑著朝著安芙蓉擺手“害~說笑了說笑了!”隨即嚴肅道“你瞧我這不是都受傷了嗎?”緊跟著挑了眉。
安芙蓉扶額,看來明日一早又是一陣腥風血雨了。由衷的誇了一句“你可真行!”
夜璃垂眸沉思,他倒是不怕被發現,相反,他還恨不得此時鬧的更大些,反正渾水摸魚,是他最喜歡的了。不過他相信那個狗賊可不敢聲張。
夜璃說的不錯,此時身著紫色錦綢絲袍的中年男子站在窗前,若是讓安芙蓉瞧見了,便是會驚詫,這個人和夜璃長的太像了,說他們是父子關係都不為過,男子怔怔的看著手下們收拾著一片狼藉的現場。
那兩具屍體明顯是被毒蛇給咬死的,而他對這東西在熟悉不過了。他知道是他,是他來找他了,但是他為什麼不露面呢?這群護衛一點眼力見也沒有,聽說還把他給傷了,不過沒關係,他已經替他報仇了。
同時他也恨自己沒有保護好小璃,可那個人是不允許小璃存活在這個世上的,中年男子扯著嘴苦澀的笑了,逃出了虎口又進了狼窩,自己這一輩子究竟又是為誰而活呢?
他只是想改變自己的命運而已,結果到頭來,還是像一條狗一樣活著,當著皇帝又如何,還不是要看別人的眼色行事!想要為自己而活怎麼就這麼難呢?
但是如今,他卻是知道,那人的狼子野心,恐怕一個瀾國還滿足不了他的胃口,所以小璃一定不能死,若小璃死了,恐怕天夜國真的就徹底毀在自己手上了,閉上雙眼,心裡不經悔恨,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兩滴淚悄然劃過。
清早,安芙蓉心不在焉的吃著早飯,聽著青蓮嚷嚷著安祺鈺已經跟著陳大老爺走了後就沒聲了。
看著此時安靜的青蓮,安芙蓉放下手中湯匙,不該啊,這妮子今兒個是轉性了?以往新鮮出爐的八卦可都是從她嘴裡傳出來的啊,今兒這是太陽從西邊出來?
“咳咳,青蓮,你是都說完了?是不是忘了點啥啊?”安芙蓉試探著問道。她不信昨日夜璃鬧出的動靜到現在都還沒有傳開,難道真如夜璃所說,那人果真怕失了面子封鎖了此事?
“好像沒什麼事了。”青蓮嘟囔著,一隻手扣著腦袋,她好像確實沒什麼要說的了。
“哦,那個,白蓮啊,門匾弄好了嗎?”安芙蓉岔開了話題,既然沒有宣揚出來,那就是好事,還算夜璃那小子說了一回實話。
“正準備告訴小姐呢,月妃說明日就可以將門匾給掛起來了,眼下可真是萬事俱備,只差小姐你選個良辰吉日了。”
安芙蓉點點頭,既然夜璃說六日後就是年宴了,那就後日開業吧,趁著過年熱鬧熱鬧,打定了注意就吩咐白蓮去芙蓉堂,告訴她們準備準備,她們的芙蓉堂要開業了!
白蓮剛走不久,安夫人身邊的嬤嬤滿臉歡喜的拿著華麗的布匹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