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都一起互相拉扯著衣服走上前去領掃把。一個男人在分發,其他的幾個男人在拉著水管直接往地上噴水。沖刷著到處都是孩子們嘔吐物的水泥地面。紅衣大漢則往後一退,後退到門邊,靠在門上,看著大家忙活起來。石頭和趙霆領著了掃把就一起跟著那群孩子們戰開來,站在兩邊。中間騰出地來由那些男人沖水。
嘔吐物連著小胖墩兒留在地上的血水一起順著地面朝兩邊地勢低矮的地方流去,下水管道里水流聲嘩啦啦作響。
然後孩子們在紅衣大漢的怒喝之下,一起上前用掃把掃水,都開始忙碌起來……
大家一起幹活,速度提升的很快。所以沒有多久,原本髒兮兮的水泥地面,轉眼間被沖刷的乾乾淨淨,當然,還有一些陳年血跡是掃不乾淨的。紅衣大漢這才把口罩脫下,對著孩子們拍手,“很好,很好。今天你們就在這溼漉漉的地方待上一晚,你們都給我老實點,等待迎接從明天開始的為期半個月的選拔!”
男人們都收好掃帚,陸陸續續的離開了。最後砰的一聲,關閉了大門。留下這99個孩子在這個冒著溼氣的大房間裡。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都彼此互不認識。這些孩子是兩位胖瘦道士在沙河村以及附近十幾個村子裡抓來的,一起關押在了茅山頭廟裡。那些村民們做夢都不會想到失蹤的孩子們,其實就在茅山頭裡關押了將近半個月的時間。
石頭看見了外頭還有著一縷殘陽,照射在趙霆的手錶上,他的手錶發著看起來飽滿的綠色的光,從一開始的一閃一閃的紅光到現在變得需要蠻久一段時間,才會綠光一閃。“看樣子是快充滿了。”趙霆興奮的說了出來。
“滿電了的話,你爸爸就可以很快的知道你再什麼地方是嗎?”石頭再次問了一遍,他想要再次的瞭解一下那表。
“對,不用多久,他很快就會知道的。”趙霆不再看著他的手錶了。轉而嘆了口氣,“要是沒有今天上午沒有發生小胖墩兒慘死的事情,我或許就會真的選擇留在這裡,等待著手錶滿電,熬到我爸爸派兵來救我。但是”趙霆突然的打了一個冷顫繼續說道:“這裡實在是太恐怖了,真的是一個動不動就會立刻沒命的地方,那個小胖墩兒到底犯了什麼錯,只是憋不住了而已,轉眼就死了。對,我發現了,只要得罪了那個紅衣服的大壞蛋,只要被他看著不順眼,就活不長久。”趙霆拉著石頭的兩隻手來,“所以我才鐵定了和你一起逃走。”
“嗯,好。你是選擇跟我一起逃跑的,所以我要對你的生命負責,如果你死了,我願意把我的命也讓閻王爺拿去。”石頭掄起手做出了發誓的姿勢來。他兩隻眼睛信誓旦旦的看著趙霆的眼睛。
“你說話真搞笑。”趙霆居然笑了出來,“這世上哪裡有什麼閻王爺啊,你要相信科學。怪不得城裡人都說偏僻的鄉下人思想保守,我今天也是眼見為實了。哈哈哈哈。”
石頭一臉無語,“怎麼了?我說的有什麼不對的嗎?我說逃跑,你問你會不會跟我一起逃跑,你同意了,那麼就是我成功說服了你一起跑,就是我拉著你跑啊,萬一被發現了,就會立即沒命的,可能你留在這兒還會活的長久一點。”石頭說話語氣非常的急促,想要清楚的把這些腦子裡的東西都給表示出來,他想讓趙霆清楚自己想要表達的想表達那層意思。
“好了好了,我明白你的話。”趙霆跟石頭兩個人就在這一最靠近裡面的窗戶下坐下,透著黑布條,一絲鮮紅的殘陽,照在了兩個人的臉上,眼睛上。“石頭,你跟我講講你的爸爸和媽媽吧。我都還沒聽過你爸爸媽媽的故事。”
石頭頭一扭,“我沒有什麼好講的,他們都在我出生沒多久就在外面打工,都死了。所以我對我的爸爸和媽媽沒有任何感覺,我經常被村子裡的同齡人嘲笑,他們都說我是一個沒有爸爸和媽媽的野孩子!”石頭說著說著就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他沒有控制住自己的語氣和聲音,所以這些話,到後面都讓其他男孩女孩們聽見了,“我恨他們!我恨我村子裡的夥伴們!憑什麼就他們有爸爸媽媽偏偏就我沒有!?憑什麼他們的爸爸和媽媽就沒事都沒有死,就我的爸爸和媽媽死了!?然後他們還來嘲笑我,沒有一個人跟我願意跟我玩,因為就根本沒有人願意跟一個野孩子玩!除了二劉,他也是個沒有爸爸和媽媽媽的孩子,他是個乞丐,流浪到了我的村子裡,他說他沒有朋友,我是他的第一個朋友,他也是我的第一個朋友。”石頭哭了很傷心難過,趙霆也沒有說話了,其他的孩子們有很多都已經小聲的哭了出來,談論爸爸媽媽的話題更讓大家想念自己的爸爸和媽媽。
“二劉沒有家,他就在茅山頭廟裡安了家,我也偷偷的陪著他在那個破舊的沒有人上香的廟裡給他裝飾他的一個小屋子。我們經常一起玩兒,一起快樂的長大。只要有了他,我根本就不在乎其他的小夥伴兒不跟我玩,我根本就不在乎他們!對我來說,奶奶和二劉就是我的全世界!外人都不懂我,都不理解我,他們只知道我是一個沒有爸爸和媽媽的野孩子!他們只是知道我是一個跟乞丐玩在一起的野孩子,除了這個之外,他們還知道什麼?!他們什麼都不知道!都不知道!嗚嗚嗚嗚嗚!”石頭痛哭起來,說出了這番話來,讓他無法控住自己的情緒,趙霆的眼睛已經溼了,他真的沒想到,石頭居然這麼苦命。那麼自己和他相比起來,自己有一個威風凜凜的爸爸,有一個對自己其實挺好的後媽,而自己卻是心裡無比的痛恨他們兩個人,因為後媽的出現,爸爸趕走了媽媽和妹妹,到底是為什麼,難道,自己也不懂的他們到底在想什麼呢?或許真的是,大人的世界裡,小孩子哪裡懂得。
“哭吧石頭,如果這讓你好受。”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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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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