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沐風等君江酒離開後,便立刻起身走到了桌子前,拿起筆,將自己這些天得來的資訊逐步整理。這件事情總是給他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可偏偏他的預感又總是很準確,讓他不得不多想。
寫了一會兒,他便煩躁的放下了筆,用手撐住頭。
按理說阿酒的實力沒什麼問題,到底是什麼給的他這種預感?
林沐風覺得自己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糾結過了。
嘆了口氣,他重新拿起筆,一邊回想著君江酒曾經告訴過他的資訊,一邊一件件的寫下來。
安夏不必說,一定會第一個寫。
替身、最大的競爭對手,擅長、催眠,勢力?未知。
最大的對手,會是最後的麼?
林沐風思緒飄忽了一瞬。
吳明……從目前看來阿酒很器重,忠心也有保證,有什麼事情倒是可以找他。
之前的那個刑堂堂主血一……看上去挺忠心的,但這種“看上去”往往靠不住。
有一自然就有二。血二是影堂堂主,從小就跟著阿酒,據阿酒說忠心可以保證。
……
零零散散的整理下來,目前為止,六七成的高層都可保證對阿酒的中心,那麼安夏的勢力,就一定會在剩下的三四成中了。
“希望有一些中立的。”林沐風喃喃自語,“這樣還能省點事。”
阿酒還說過什麼……?
他揉了揉眉心,靠在椅背上,盡量壓下心中的不安慢慢回想,從最近的開始,一直到他們重逢那次,不放過任何一點資訊。
他一邊想著一邊將那些無處補充的資訊全部寫到一處,直到……
——他們都說我走火入魔了……我也知道……
走火入魔……
走火入魔?!
林沐風猛地直起了身體。
這段時間君江酒的表現太過正常,以至於他都忘了他的這句話!
一瞬間,他心中不好的預感似乎完全解釋得通了,他幾乎瞬間奪門而出。
另一邊刑堂
君江酒坐在刑堂大廳的主位上,身旁站著刑堂堂主血一,他撐著臉頰,挑了挑眉,輕笑道:“聽說你要見我?”
他對面,之前放跑了的罪犯的人被人強壓著跪在地上。那人是名女子,年過三十,即使風韻猶存也遮不住身上歲月的痕跡。她身後,之前所有被放跑的人全部都被綁在了刑堂專用的尖柱上。
之所以稱之為尖柱,是因為這種柱子不僅兩頭尖,中間的柱身上也布滿了大大小小尖利的倒刺。
把犯人綁在柱上,不必太緊,他們就會順著柱子緩緩下滑,這些尖刺就會在他們身上留下一道道痕跡。不足以致命,卻足以讓他們體會到劇烈的痛苦和無助的絕望。情節更嚴重的,就將他們扔到柱子上就好,尖柱漸漸的頂端會順著他們雙腿之間緩慢進入身體,帶來更深刻的體驗。
那女子緊緊抿著唇,道:“我知道關於血骷髏的機密資訊,你要聽嗎?”她的目光中帶著恐懼,卻仍要強撐著做出一個底氣很足的樣子。
“好啊,說說看。”對此,君江酒彎唇,欣然應下,但那突然增加的威壓卻讓女子臉色瞬間白了下來,整個人都被壓得連臉都貼到了地上。
女子雙唇哆嗦著,嗓音也在顫抖:“血、血骷髏可不止這一個地方有!”
此話一出,大廳中瞬間安靜的落針可聞,隱隱約約還有一兩聲嗤笑。
這種東西,有點地位的都知道。
女子卻以為是他們不相信,立刻高聲道:“地球就有!地球也有!”
……地球?
君江酒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
好熟悉的名字,他在哪裡聽到過?
但現在卻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他唇畔的笑意溫柔中帶著涼薄,輕聲道:“真是個有用的資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