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江酒放下了林沐風,然後回身一看,就發現了蕭天晝向下掉去的身影,瞳孔縮了一下,然後只來得及對林沐風說了句“等下”,便飛身向下去追蕭天晝了。
“!”林沐風一愣,然後往下喊了一句道,“你小心點!”
他看著君江酒的背影,手不由自主的握拳,指甲深深紮入手心。
雖然清楚以君江酒的實力根本出不了什麼狀況,但看著他的身影一路向下接近巖漿,林沐風還是忍不住擔心。
要是自己能用內力就好了!
君江酒在開始下沉的石路上輕踏,調整方向,快速沖了下去,轉眼就追上了盡量提氣減緩下落速度的蕭天晝。與他一同下去的,還有徹底失掉平衡的八條石路。石路已經隨著幾大快了,還有一大片直直沖兩人砸去!
君江酒拉著蕭天晝騰不出手,只能是憑空借力,帶著兩人到了巖壁。可是在巖壁上,以他們的高度,若是君江酒一人還行,但在帶著一人,卻無法到達長廊的洞口。
林沐風遠遠看著,手指緊緊地抓著巖壁,都已經被磨出了血痕也沒有感覺到。
眼看著八條石路已經碎的差不多了,大半部分也都掉入巖漿,君江酒輕輕哼了一聲,問蕭天晝道:“從最上面的那個碎石頭上借力,自己到的了洞口嗎?”
“可以。”蕭天晝一愣,連忙答道,“那你呢?”
君江酒輕笑一聲,突然用力,藉著巖壁登高了一點,一手拽住蕭天晝,貼著一塊較大的石頭原地身體旋轉半圈,竟然直接將蕭天晝甩了出去!
蕭天晝來不及驚詫,連忙穩住身形,在大石塊上借力,一下躍到了長廊洞口,而那塊大石塊,也因此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墜落了下去。
而現在,從君江酒的位置到洞口,已經沒有能借力的東西了!
林沐風緊緊盯著他的身影,心中想要動用內力的願望變得無比強烈。
如果能用輕功,至少可以去接應一下吧?
君江酒的輕功到底要比蕭天晝好上很多,即使費了些力氣把他先弄出去,也沒有可以借力的地方,他也還是有驚無險的平安回來了。
走了這一趟,剛到了長廊,他便抱住了林沐風,彎著唇,在他耳畔道:“沐風,別擔心啦,我沒事。”沐風背後的衣服都濕透了。他一手順著林沐風身體的弧度下移,握住了他的手。
白皙如玉的手指上滿是鮮血,還混著碎石和塵土。
君江酒心疼道:“你擔心歸擔心,和自己手過不去幹什麼。”現在沒有水,無法清洗傷口,他也只能是小心翼翼的摘出較大的碎塊。
林沐風此時才從大腦空白中回過神來,一下子緊緊抱住了他,將頭埋在他的頸窩,許久,才覺得心髒重新恢複的跳動。
“阿酒……”他低聲道,然後沒過一會兒,又喊了一聲,“阿酒……”
“嗯,我再。”君江酒笑吟吟的應道,將他抱在懷中。
蕭天晝:“……”他覺得自己呼吸有些不順暢,一定是剛才在底下給熱的,對,一定是。
然而看著君江酒笑得那麼燦爛,他還是覺得不僅氣短而且牙疼。
別以為他不知道剛才這家夥是故意把那八條石路給弄塌的!
幾人沿著長廊走了一段,果然重新回到了軍營。
看著太陽剛剛升起,林沐風突然有了種重生一般的感覺。若光是長廊走一遭,他還不會這樣,但關鍵是離開時君江酒著實把他嚇了一跳。
“現在出來了,也就有功夫問問了。你是怎麼進去的?”君江酒趁著林沐風看日出的時候悄悄握住了他的手,一邊光明正大的佔便宜,一邊若無其事的挑眉看向蕭天晝。
蕭天晝:“……”他移開目光,假裝沒看見他的小動作,猜測道:“你們那邊的將軍吧?我看他的裝束比較像,但他沒說姓名,把我扔到長廊後就走了。”
“哼,他還特地去提醒了我一趟你被抓了呢。”君江酒哼笑了一聲,語氣頗為不屑。
蕭天晝聞言面色微凝:“……他這是要幹什麼?”
“不是要幹什麼,是幹了什麼。”林沐風道,“咱們在底下待得那幾天,他估計已經做完些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