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事了?”林沐風聽著後面沒了動靜,便隨口問了句,然後挑了挑眉,又加道,“這個完事了,下個是什麼?”
“等等就知道了。”君江酒松開了他,聳了聳肩,頗為無所謂道。
林沐風對這個答案並沒有什麼意見,只是簡單地頷首,然後抽出了盤在腰間的軟劍,聲音竟然有些溫和:“下一個我來吧。”
君江酒聽到他溫和的嗓音,條件反射般的想到了上次林沐風溫溫和和的笑著,把自己衣服用別人的鮮血染紅的場面,然後替即將到來的東西在心中默哀了幾面,囑咐道:“注意身體。”
他話音才落,第二聲吼叫便由遠及近的傳來,不用的是,這回沒了奔跑的震動,反而是翅膀撲騰的聲音。
林沐風回頭看去,發現身後的火把也全部滅掉了,不由得皺了皺眉,隨後,卻笑得更溫和一了些。
眼底的紅色,在這一片黑暗中顯然是看不到的。
雖然沒有內力支撐,但林沐風在黑暗中還是選擇閉上了眼,靜靜聽著翅膀拍打的聲音迅速靠近。
……其實,也不能算是沒有內力吧。
他唇畔弧度增大,這溫和無害的笑容卻讓人無端覺得遍體生寒,雖然這裡也沒有旁觀者就是了。
轉眼間,那個禽類已經近在眼前,他卻好似沒發現一樣,一點動作也沒有,只是靜靜地站著,與黑暗融為了一體。
直到尖利刺耳的鳴聲再次響起,只不過,這回就是在耳邊響的了。
耳膜似乎倒要被刺穿了一樣,空氣中還傳來了陣陣濃烈的腐臭味。再次蹙了蹙眉,林沐風終於有了動作。
從君江酒的角度,只看到了他淺薄的衣衫突然飛揚了起來,一道隱約的銀白色光芒劃過了黑暗,然後就是濃重的鮮血味道混著腐臭襲來。君江酒想都沒想,迅速用手捂住了耳朵,畢竟在一邊黑暗中封了聽力,可不是什麼好選擇。
事實證明,君江酒做了一個很明智的決定。禽類的尖叫還沒結束,就突然轉成了悽厲的嗚咽,然而這只持續了一瞬,便又變成了嗬嗬的大聲喘息的聲音。雖然只有一瞬,但那穿透力極強的聲音已經足以成為聽到的人的一個月的噩夢主旋律了。
林沐風手腕一轉拔出軟劍,在禽類的脖子上一踏,借力在空中後翻一週,輕飄飄的落到了地上,順帶甩了一下手中的軟劍,甩掉了上面的血跡。
做完這些後,他才優哉遊哉的給自己解開了封著的xue位,重新恢複了聽力。不得不說,他的做法簡直稱得上自負了,可偏偏他確實一點傷沒有,身上依舊是幹淨如初。
君江酒將內力凝聚在了手上,壓縮,然後在空氣中炸開,將所有腐臭都逼走後又形成了一道屏障,防止味道再漫過來。
不由自主的笑了笑,林沐風道:“連你都忍不了這個味道了,我竟然還沒有什麼反應,真是太值得慶祝了。”
君江酒似乎撇了撇嘴。
為什麼是似乎?因為一片黑暗中,林沐風並不能完美的捕捉他的動作。
當然,他向他走來時衣衫飄揚的聲音他卻是聽到了的。
“傷沒有又裂了吧?”君江酒伸手撫上林沐風手上的腹部,動作輕柔。
“放心,沒事。”林沐風的聲音中帶著一些安撫和笑意。
“放不了心……”小聲嘟囔了一句,君江酒親自確認了林沐風確實沒有舊傷開裂後,才心中踏實了些,“那繼續走吧,再來東西再說。”
他話音剛落,就有石頭坍塌的聲音隱隱向起,地上灑落的一些小碎石小幅度的從地面彈了起來。
“長廊在塌陷。”林沐風挑了挑眉,聲音卻還是沒什麼波動,也就是帶上了些饒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