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很長時間的艱難跋涉,一行人終於在一個北風呼嘯的日子裡到達了邊疆。
君江酒依然是那身簡潔帥氣的黑衣,卻試圖把林沐風裹成粽子。美其名曰:你身體不好!
林沐風:“……”我還真不知道什麼時候身體這麼弱了。
倒是南宮聰披著一件毛茸茸的披風,裡三層外三層的把自己裹了起來,連扇子都不用手拿著了。
“好冷啊啊啊!”他抱怨道,被灌了一嘴的冷風,連忙不說話了。
君江酒一下子笑了出來,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
“阿酒。”林沐風無奈道,“南宮少爺又怎麼招惹你了?”他特意加重了“又”字。不為別的,因為前幾次南宮聰不小心惹到阿酒後,阿酒基本都是這麼個表現,然後南宮聰總會莫名其妙的倒黴那麼兩天。
君江酒頗為委屈的看了林沐風一眼,道:“沐風你又在怪我!”他也順帶加重了“又”字。
林沐風:“……”這真的叫“怪”嗎!然而這兒長時間的相處,他很清楚和君江酒爭辯是不會有結果的,便順著他的話道:“好好,是我錯了,我不該怪你,我應當相信你才是。”他語氣中的無奈和寵溺讓王子安深深的唾棄。
“林兄,恕我直言,你這樣是不可能反攻成功的!”他道,一臉恨鐵不成鋼,“你忍心就這麼一直被……”
君江酒:“……”他呵呵道:“沐風反不反攻和你有什麼關系?”而且明明成功過好不好。
“林兄作為我的好友,我怎麼忍心看他被你欺負!”王子安冷哼一聲,又道,“林兄,你真的不能總是這麼縱容他啊!”
揉了揉額角,林沐風道:“你這話都說了多少遍了。”
“那你倒是聽啊!”王子安氣道,“說了你多少遍你也不聽!”
君江酒輕笑一聲,不屑道:“沐風為什麼要聽你的?”
“他為什麼要聽你的啊!”王子安反唇相譏。他是受夠了這一路上兩人恩恩愛愛的樣子了!
“你們夠了。”林沐風頗為無語,黑線道,“這都能吵起來。”
“我這不是擔心你以後的生活嗎?”王子安深嘆一口氣,然後轉頭去看被凍得不想說話的南宮聰,小心翼翼道,“南宮少爺,你還活著麼……?”
前方傳來一聲無力的隱約的哼聲。
王子安:“……還活著就好。”
新兵報到的地方就在眼前了,幾人這才調整好狀態,有了點士兵的意思。
——如果忽略南宮聰的一身衣服
報道處的是一名方臉軍官,見到幾人來,便沉聲道:“新兵來報到?”
王子安道:“正是。”
“去那邊登記。”方臉軍官的目光掃過一行四人,最終凝在南宮聰身上,冷冷道:“你這樣的狀態,可是入不了隊的。來了,就不會管你是否是富家子弟,這身衣服,脫了!”他喝道,下了南宮聰一跳。
磨磨蹭蹭的脫掉披風,南宮聰忍著冷風站直,臉色很不好。
此時王子安已經登記完了幾人的身份。
“從此之後,你們是十營計程車兵了,在五號營帳,現在去找營長報道!”方臉軍官冷聲道。
“是!”這回幾人的回答倒是整齊劃一了一些,只不過君江酒的心不在焉和南宮聰的滿腹怨氣還是很明顯的。
營長是一名中年男子,長相方毅,膚色黝黑,臉上一道傷痕分外明顯。他見了幾人,沒有多說便讓他們回去了,又順帶囑咐讓他們從明天開始加入訓練。
營帳頗為偏僻,是個八人營帳。不幸中的萬幸也大概就是幾人沒有被分散了。
軍帳裡有一個大炕,很長,八個人都需要睡在上面。
見狀,南宮聰□□一聲,抱怨道:“什麼破軍營啊!”
王子安鋪好自己的褥子,道:“你的平安富貴就是這樣的破軍營守護的。”他的聲音有些冷淡。
南宮聰囁喏著說不出話了。
林沐風鋪完自己的一塊地方,又順帶弄好了君江酒的,才道:“南宮少爺畢竟沒有經歷過這些,會這樣認為很正常。”
“嗯。”王子安無聲的嘆了口氣,道,“我知道,是我沒控制好情緒。”
“代入感太強了。”南宮聰小聲道。
“你早晚也得代入。”君江酒彎彎唇,又看向林沐風,一副很乖巧的樣子,“沐風,你睡我裡面吧,正好離那些人遠點。”
“嗯,好。”林沐風目光柔和了一些,然後一不留神,就被君江酒拉進了懷中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