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腳
王子安和林沐風仍昏迷著。
一天一夜了。
王子安出現過蘇醒的跡象,身體卻是在接受不了,不得已的重新暈了過去。林沐風卻始終沒有要蘇醒的跡象。
月姐以身體不宜移動為由,堅決不同意君江酒先換個地方的說法,幾人便只能在山腳待著。
也不是沒有好處,至少山上採藥方便。
月姐將新採完的藥交給君江酒,又去照料昏迷的兩人。
“小酒,你給那個、內誰,王什麼來著再用內力疏通一下經脈,下手輕著點兒!他可經不起你折騰。”月姐一邊給林沐風身上的傷口上藥,一邊囑咐著君江酒。
君江酒沒心情反複告訴月姐王子安的名字,也懶得理月姐的調侃,只淡淡的應了聲便去照做了。
這冷淡勁兒倒是和林沐風神似。
月姐上了藥,在心底嘆了口氣。
這孩子竟然是……她看向林沐風的目光有些複雜。
其實月姐是並不想救治林沐風的,能這麼死了最好。因為……
“他和你,最終只有一個能活,你應當清楚的。”月姐抿了抿唇,突然出聲。
“所以?”君江酒的聲音平淡無波,他疏透過了王子安的經脈,收了手。
“你的敵人已經很多了。”月姐毫不留情的指出了這一點,強壓著怒氣。
“嗯,所以?”
月姐終於因為他毫不在乎的語氣而爆發了:“你是傻了還是瘋了!你能活到現在都經歷過什麼你自己忘了嗎!血骷髏的規矩你忘了嗎!被你師父知道了你的感情,會死的你知道嗎!你們早晚都會使敵人!”月姐聲音因憤怒而有些尖利,怒視著君江酒,眸中的神色有恨鐵不成鋼惱怒。
“嗯,所以?”
君江酒終於看了她一眼,卻還是那句話,連語氣都不曾變過。
月姐努力平複著被氣得發抖的身體,咬牙切齒的冷笑了一聲,道:“好、好!你願意死,我也管不著你!”
說罷,她賭氣般的甩袖離開了。
君江酒看了眼她離開的方向,來到林沐風的身旁,席地而坐,讓他枕在了自己的腿上。他低頭看去看他緊閉著的雙眼,伸手撫平了他微蹙著的眉心,彎下了腰去親吻他的額頭。
“沐風……”他的聲音中帶著顫抖,隱約能辨認出,似有哭腔,“對不起……”
京城,尚書府
“錢春兒”張狂的坐在正廳主位上,整個大廳裡,竟全是血骷髏的人。
錢尚書,早已被他們暗中處理了。
“主上。”在場的人裡面,職位除“錢春兒”外最高的飛影出了列,單膝點地,恭敬地請示道,“林沐風已死,請問醉江該怎麼處理?”
就算現在還沒死,也差不多了。
“殺了。”她的話簡潔而冰冷,飽含著強大的自信。罷了,她又冷笑一聲:“乳臭未幹的小子而已。”
“是!”飛影的語氣帶著狂熱,應下後,立刻安排了人手。
“錢春兒”抬了抬手:“等下。”她唇畔的笑有些扭曲:“這小子,等京城事了後,我親自收拾。”
那個人的徒弟啊,呵!
迎客城
林熙在屋中走來走去,似乎有些糾結。她很快地出了門來到赤月的屋子前,抬手想要敲門,又放了下。剛放到一半,又迅速抬了起來。
最終,她咬了咬唇,還是敲了敲。
無人應答。
“又沒在……”林熙嘆了口氣,轉身欲走,卻恰好和從外面進來的赤月撞了一下。
“哎哎,赤月!”她驚喜地睜大了眼睛,“你終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