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沐風一直在藏書閣帶到了日薄西山才回的客棧。
他回去時,君江酒已經在床上趟著了。他抱著枕頭,側著臉看向門口,整個人都透露出了“我很無聊”的氣息。
看見林沐風,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沐風~”
“嗯。”林沐風的目光柔和了些,淺淺的笑了笑。
君江酒從床上下來,坐到了桌旁,把桌上的飯菜都擺好,邊擺邊道:“小順子送來的,你今天進宮去了?”
林沐風點了點頭,也坐到了桌旁:“找陛下要了王子安的玉佩,去了趟藏書閣。我想試著找找解決王子安狂化的辦法。”
“狂化?能在藏書閣找到辦法?”君江酒表示有些懷疑,“需要我幫忙麼?”
“上百本書,我還沒看完呢。”林沐風一提到這個就頭大,頭疼的揉了揉太陽xue,“說不定能找出些線索。他的情況似乎不屬於疾病一類,送去醫谷也未必有用。”
提到醫谷,君江酒撇了撇嘴:“可算了吧。醫谷看病規矩太多,這要求那要求,完全就是在難為人。”
“畢竟醫術好。”
君江酒似乎不屑的輕笑了一聲。
林沐風倒是想起來了。之前在青城的時候,君江酒雖然沒有明說,但也表現出了醫術很好的一面。於是問道:“阿酒,你是不是也會醫術?”
“哇,沐風你終於想起來問我了!”他的語調中有些誇張的感嘆,一副“我很受傷但我就不說你終於發現了為什麼還不安慰我”的樣子,順著自己的座位往旁邊一倒,倒在了林沐風腿上,順手抱住了他的腰。
林沐風:“……”他的身體僵硬了一瞬,才慢慢放鬆,看著把臉埋在自己腿上的君江酒,神使鬼差的摸了摸他的頭。
“我忘了……”他低聲道。
“你忘了!”君江酒抬起頭來一臉委屈的控訴,“你忘了!”
林沐風有些心虛,畢竟君江酒已經將他會醫術的事情表現的很明顯了:“是我的錯。”
君江酒輕哼一聲,繼續把頭埋了回去。
林沐風的目光在君江酒蒼白的臉頰上打轉,突然道:“你是不是很不愛曬太陽?”
“啊?”君江酒懵了一下,眨了眨眼,慢吞吞的答道,“……還好啊。”
林沐風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換了一個話題:“快吃飯吧,別鬧了。”
“哦。”君江酒終於不情願的爬了起來。
“其實我還真挺好奇王子安的身體構造的。”林沐風奇道,“他的身體能膨脹到那種程度,體內的經脈也不知是個什麼表現。”
“一團亂糟糟唄。”君江酒聳了聳肩,“狂化狀態有加持,他未必會出事,解決了狂化後,就他那經脈還真不見得能撐多久。”
“這麼說來倒也是。”林沐風微微蹙了蹙眉,“我把這個給忘了。看來還要想辦法在解決狂化的同時護住經脈才好。”
君江酒越聽越覺得不對勁,他道:“沐風,你為什麼這麼關心他?”
林沐風愣了愣,道:“關心?”他蹙眉想了想才道:“沒有很關心吧?我還有些話想要問他。”
“有話問他?幾句話的事兒用得著護住經脈那麼費勁?”
“……”林沐風愣是沒想到要怎麼接他這句話。
幾句話確實用不著去護住經脈。可是王子安畢竟和他交好數年,稱得上是發小。他私心上,還是想要相信王子安所做的事情不是他的本意,還是想著盡力幫他。
——就像以前他有麻煩,王子安都盡力幫他一樣。
林沐風搖了搖頭,沒有回答君江酒的問題。只是低聲道:“……不一樣。”
不一樣?什麼不一樣?君江酒抿了抿唇,也算是放過了這個話題。
吃完了飯,君江酒就再次爬到了床上,滾了一圈,然後抱著枕頭閉上眼準備睡覺。
“你……”林沐風看著他,目光複雜。以前怎麼沒發現他這麼愛睡覺?
“困。”君江酒答得甚是簡練。
天色還未完全暗下去,太陽扔與黑暗堅強的鬥爭著,天空紅豔的彷彿布滿了其心血一般。
林沐風收回目光,把君江酒從床上抱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