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皇宮有獨樹一幟的乞巧節過法,而民間則是沿襲舊制,不少商家在河邊舉辦花燈遊會,年輕男女可藉此許下心中所望。
此時,當斐苒二人找到吳玥那棟宅子,叩了半天大門,好不容易聽到裡面傳來腳步聲,開門的卻是一名神情淡漠的青衫女子。
“李採雲?”斐苒明顯一愣。
對方未有言語,引他們進入前廳後,便獨自退了出去。
鮮於佐略略掃視周圍,沒有任何值錢擺設,一看就是普通民居,於是陰陽怪調的開口,“你帶本少爺來這作甚~?”
沒有理他,斐苒自顧自坐下。照這麼來看吳玥可能外出,而且很快會回來,否則李採雲不會什麼都不說的直接回房。
斐苒在一邊篤定,鮮於佐愈發不解,“本少爺問你話呢~!”
“等著便是,一驚一乍,哪裡有半分大家少爺的風範了。”
今晚第二回被某女嘲諷,鮮於佐自覺面子掛不住,“你個伶牙俐齒的小丫頭片子,本少爺今兒個要是不治治你,還不知道本少爺的厲害了。”
原本斐苒是沒心情和他貧嘴的,但發現他雙手叉腰,作勢唬人之際,肩上鬆垮的衣袍隨之下滑,露出線條分明的臂膀和半片寬闊胸膛,斐苒皺眉,忍不住冒出一句,“你衣帶鬆了。”
衣帶?鮮於佐忙朝腰間看去,沒松啊,這不繫的緊緊的麼?!而後餘光掃到自己半露在外的緊實胸膛,鮮於佐旋即瞭然,嫣紅色的薄唇勾起弧度,“丫頭,該不會是被本少爺的身材給迷住了吧?”
對他始終不變的盲目自信,斐苒就差扶額望天,自認在古代見過美男無數,那些人無論身家地位也好,文才武學也罷,皆有不輸旁人的強力資本,可也沒見誰像鮮於佐這樣,好似所有女人都要圍著他轉,不然就是矯揉造作,只為引起鮮於佐注意。
現在眼見斐苒不語,鮮於佐湊近一步,“看來被我說中了!放心~,本少爺先前說過的話自會作數,只要你願意跟了我,鮮於家大少奶奶的位置非你莫屬。”
“鮮於家?”一道男聲突然從屋外響起。
斐苒一喜,連忙越過鮮於佐朝來人看去,“吳玥!你終於回來了。”
和對鮮於佐不同,斐苒對此人的態度明顯熱絡。
所以鮮於佐目光變得不善,在看清來人容貌後更是不屑的輕嗤出聲,“切~,本少爺還以為是個什麼像模像樣的人物,原來就是個沿街小販。”
不怪鮮於佐這麼看,實在是吳玥今日穿著一件藏藍色布袍,和一般大街上擺攤的小販沒什麼區別。
而吳玥未有理他,一個箭步沖入前廳,“門主!您怎麼來了?”說話的同時,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吳玥隔到二人中間,硬生生拉開了斐苒和鮮於佐之間的距離。
斐苒眸光暗了暗,“沒什麼,就是想你們了,特地出來走走。”
女子明顯失落的神情吳玥如何會分辨不出,於是緊接著問道,“可是出了什麼大事?放心交給屬下,定會替門主悉數解決!”
吳玥一口一個門主,還對方斐苒恭敬之至,鮮於佐再按捺不住,“丫頭,沒想到你身份還挺多嘛~。”
話落,吳玥猛地轉身,忿忿朝鮮於佐瞪去,“什麼丫頭?!若敢再出言不遜,看我不把你舌頭拔下來!”
受到威脅,鮮於佐也不是好惹的主,怒氣騰騰的反駁回去,“你算個什麼東西!憑什麼和本少爺叫板!”
“我是所羅門左護法,任你身份再高,只要我想,隨時都可取你項上人頭!”
所羅門?這個江湖第一邪教鮮於佐自是聽過,不免感到訝異,忽略吳玥仍舊一臉兇惡的神情,鮮於佐看向斐苒,“你……還是所羅門門主?”
如果是從前,斐苒會毫不猶豫的給出答案,可今時今日,她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質女流,面對一幹宮人她都無有招架之力,所以還有什麼資格承認這檔身份?
斐苒不語,頗有些落寞的別開眼。
“丫頭?”看見她這樣,鮮於佐自己也知為何竟是生出淡淡疼惜。
被吳玥突然取出的鋒利匕首抵住喉間,“我說過,不許再對門主不敬!”
眼看二人即將開打,斐苒終是出口,“好了,別鬧,鮮於佐以前幫過我,算是半個自己人。”
聞言,吳玥即刻收回武器,垂首道,“是,屬下知錯,還望門主責罰。”
斐苒卻是苦澀的笑笑,“不必如此,你也知道我的事情,門主二字……我早已擔待不起。”
“不!您永遠是我吳玥心中至高無上的門主,沒有任何人能代替,即便您功力盡失,屬下依舊誓死追從!”
吳玥說的誠懇,可鮮於佐只想白他一眼,這人的腦子是不是擺設?連他口中門主為何失落都看不出來嗎?什麼功力盡失,這話擺明瞭是直戳對方痛處好不好啊!
因此鮮於佐再次發聲,很是刻意的忽略吳玥存在,“丫頭,這屋裡怪悶熱的,不如我陪你除去散散心?剛才沒來得及和你說,今晚都城河邊可熱鬧了,都是和你年紀相仿的小丫頭在放花燈。”
此言一出,吳玥驚醒般猛然抬頭,“門主,屬下忘了有個好訊息要告訴您!”
斐苒注意力再次被吳玥吸引,“什麼好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