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苒為自己生出的這個想法感到抱歉,怎麼說人家也是帝王,拿去和小狗相比,不太合適……
於是別開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有辦法對付的。”
發現她今天特別溫和,燕秦心念一轉,之後竟是伸出手覆到她手背,感受到某女下意識後退,燕秦也不管,反而抓得更緊,“答應朕,無論發生什麼事你也不會離開,好麼?”
說完不及對方回答,燕秦繼續,“朕知道你是女人,也知道你來自異世,光這兩點就足以讓你寬心留在朕身邊了,不是麼?”
是的,他的話沒錯,人與人之間只有坦誠相對,在一起的時候才會真正覺得放鬆,不需要全身戒備。
可燕秦沒有想過,他……瞞了斐苒一件大事,而且這件事待到日後捅破,還能得到對方原諒麼?怕是,很難了吧。
現在斐苒剛想開口,內侍突然進來通傳,“有稟陛下,有稟大公公,韓武國君在外求見。”
燕秦下意識皺眉,“他來做什麼?”
內侍不敢有他連忙回道,“奴才不知,只見他面色很冷,心情似是……不佳。”
“讓他回去,就說朕傷勢嚴重,現在不宜見客。”燕秦直接回絕。
對韓幕遼,斐苒也是一樣看法,韓幕貞既已被毀,自己目的達成,和此人之間理當再無交集。
可內侍退出去不久,很快門再次被人開啟。
還以為是內侍回來,兩人並未掛心,直到來人走近,氣息明顯不對,斐苒轉頭,緊接著皺眉。
“呵呵~,老身倒是不知,身為國君竟也會不識禮數。”某女嘲諷開口。
對方一身明黃長袍,眉宇間是不變的淡淡‘川’字,鮮少遭到冷遇,也未動怒,只威嚴地說出一句,“考慮的如何。”
斐苒輕嗤,“皇後?就憑你韓幕遼也想控制老身?”
韓幕遼不語,靜靜看了她半晌,方才回道,“別忘了,青蘭院那八個小太監的命還在朕的手上。”
直接威脅,這一刻韓幕遼同樣決絕不留餘地。
發現某女身形頓住,燕秦暗道不妙,立刻代為出聲,“一國之君,拿他人性命相要,逼人成婚,當真卑鄙,你這麼做和韓幕貞又有什麼區別~!”
韓幕遼卻是笑笑,“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大事~?呵呵,怎麼據朕所知,此等終身大事需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韓武國君這不拘小節要是傳出去,豈不遭人詬病,再想做大事,如何能成?!”
燕秦話落,韓幕遼面色不變,“能與不能,非你一人可斷言。”
二人爭鋒相對,氣勢幾乎相當。
直到燕秦忽然發出一聲輕咳,斐苒回神,趕忙問道,“又不舒服了?”
聲音是自她變化以來,從未有過的溫和,所以韓幕遼眉宇皺的更緊,“回去韓武,朕會命太醫院想辦法,替你消去臉上胎記。”話語依舊很冷,可明顯是有在為她考慮。
燕秦不解,朝斐苒投去疑問的眼神,胎記?你臉上哪兒有胎記,朕怎麼從未見過?
斐苒朝他搖頭示意禁聲,而後對韓幕遼給出回應,“那八人若是少一根頭發,老身必會取你首級,信與不信,你大可等著看。至於去韓武,抱歉,老身只一句話,不可能!”
她的反應早在韓幕遼意料之內,所以撂下最後一句,韓幕遼負手離開,“好,朕拭目以待。”
確定人走遠,燕秦才再次緊張的看向斐苒,“別去韓武國……青蘭院八個太監,朕會用城池去換。”
八個奴僕的命,可以換得城池,這在無論哪一位帝王眼中,都是再劃算不過的事情,所以燕秦料定韓幕遼不會拒絕。
而斐苒不想看他為自己做到這個地步,婉言拒絕,“先不動聲色,想他韓幕遼也不至真對那八人下手,多數是為威脅,到時總有辦法對付的,再不濟我可以悄無聲息的潛入韓武國皇宮,帶走他們應該不難。”
就這樣這一天直到入夜,簡離並未因著祭祀大典事成回宮,來坤乾宮的而是另外一位……斐苒和燕秦壓根沒想到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