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公回來的訊息透過小夏子,很快傳到宗政府邸。
一襲青衫,男子眉目朗清,聽聞後沒有片刻遲疑匆忙進宮。
青黑色的密雲在頭頂翻滾,空氣沉悶潮濕似要下雨,卻遲遲不見動靜。
青蘭院
黑袍人周身氣息愈發陰寒,明明在床上打坐,可宗政宣看見她的時候,總覺得像塊萬年寒冰,沒有情感,有的只是無盡冰寒。
她沒事就好,宗政宣懸起的心放下一半,想要進房,猶豫再三終是放棄了這個念頭。和那日一樣,站在窗外,靜靜看著她,陪著她,僅此而已,宗政宣已是知足。
不負韶華不負卿……也許不外乎如是吧,這是宗政宣此時此刻的感受。
之後小春子捧著藥,離老遠瞧見左相,身形頓了頓,沒說什麼。安靜地進房,將藥材擱到幹爹桌上,而後退出。
自從幹爹回宮,這人天天來日日來,即便前陣子幹爹外出不歸,他也照樣出現,有時問上他們幾句,有時在幹爹房外一站就是半天。
這份情,小春子看得懂,所以不曾阻撓。
現在關上門小春子未走幾步,“慢著。”被宗政宣叫住。
“左相大人有何吩咐?”
“他病了?”問這話的時候,宗政宣語氣明顯擔憂。
小春子笑笑,對這位左相大人已不像往日那般懼怕,“沒病,幹爹只說這些藥材過幾日要用。”
過幾日……,宗政宣略一沉吟,“是比武那日?”
小春子不語,只彎著身子退下。幹爹的話,他不敢亂傳。
人走後,宗政宣凝眸朝房內藥材看去,原本放下一半的心再次懸起。
春香樓
“王爺~,您慢點喝。”
不變的輕紗紅幔,不變的妖嬈女子,不變的酒醉痴漢,韓世月依舊選擇逃避和墮落。
“王爺~,再過幾日城郊百裡坡要為公主舉辦比武招親,您可會去~?”女子問話,臉上露出希冀。
韓世月猛灌口酒,“怎麼,想讓爺帶你去湊個熱鬧?”
女子掩唇輕笑,替對方擦了擦唇角酒漬,“王爺~。”發出一聲嬌嗔,“奴可有這份榮幸?”
看了她半晌,韓世月醉眼朦朧。
漸漸的,腦中浮現起那日,某人臨走前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去吳蜀國救你,是我今生所做最錯的一件事。’
那麼冰冷,那麼決絕。
所以韓世月笑了,而且笑地開懷。
女子不解,“王爺?您這是怎麼了?”
直到笑了許久,韓世月才搖搖晃晃地起身,什麼都未說,一步一步朝門外走去。
“你沒事就好……你厭惡我就好……”一個人低聲自語。
徒留一眾女子面面相覷,“王爺今日好生奇怪……”
太子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