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秦離開的時候表情頗為怪異,斐苒只當他是被小花嚇到,並未放在心上。
“來我給你換藥。”掀起被褥,斐苒小心翼翼的解開銀環蛇身上布條。
動作輕柔,毒蛇也似是習慣了她的舉動,沒有掙紮。
“小花,明天我可能會很忙,一天都沒時間,你別到處亂跑,要乖乖的知道嗎?”說話間,斐苒給它重新塗抹了藥膏。
毒蛇一雙眼半睜半閉,蛇信子吞吐,發出‘嘶嘶’聲響。
“恩,真乖~!”
在斐苒來看,小花這就算是聽懂了。
之後一夜無話,床鋪被佔,斐苒只得繼續睡坐塌。
翌日晨起,因著韓武皇壽辰,早朝改為百官朝賀。
斐苒臨走前,不忘將門鎖上,同時關照青蘭院眾人無事不得入內。
可當抵達慶瀾殿,兩手空空的某女看著裡面已然擺放著各種壽禮,古玩字畫,嶙峋異石琳琅滿目,心底咯噔一沉。
完了……,居然忘記準備賀禮。
左右看看,就連平時朝上鮮少說話,沒什麼存在感的低階官員都捧著紅豔豔的禮盒。
“怎麼,沒準備賀禮?”
大公公正在苦悶,左相湊到‘他’身旁輕聲說了句。
斐苒淡淡開口,“恩。”明顯不想和對方多話。
“呵呵。”宗政宣卻是淺笑,然後將手上一枚玉扳指褪下,“此乃上古珍石所制,拿去吧,當作你的賀禮。”
“不用。”斐苒拒絕得幹脆。
宗政宣也不生氣,輕拉大公公素手,將東西放於‘他’掌心。
“許多事,不可任性妄為,如同上次,你若先來找本相商量,結果必然是另外一番景象。”
斐苒能聽懂他意思,但如果什麼事都要按部就班,不能遵從本心,那樣也活得太累了。
“抱歉,老身和你不是一路人。”
宗政宣搖頭,“不變即是變,你我對立至今,乃不變。但時局在變,終有一日我們之間的關系,也會隨之發生變化。”
“屆時,那一句護你,便可說得堂堂正正。”宗政宣坦言。
斐苒還想再說什麼,慶瀾殿門外幾個華麗的身影款步而至。
燕秦身著紫金長袍,唇角含笑,朗聲說著祝賀的話朝韓武皇走去。
跟在他後面的,是吳蜀國三皇子和那位排行最小的七公主。
“吳清,你要小心此人。至於他的皇妹吳瑤,不必掛心。”宗政宣開口,聲音極輕。
斐苒挑眉,這算是在提醒自己麼?
呵呵~,那什麼的三皇子,眉眼細長,唇色偏暗,雖是極力偽裝,但仍舊難掩其眸中兇光。還用得著說?一看就是嗜血成性的偏執狂好吧?!
之後燕文、吳蜀兩國來人將厚禮奉上。
韓武皇照例和他們客套幾番。
太子在一邊,瞧見左相和斐公公並肩而立,猶豫再三還是捱了過去。
“那件事……”
“麻煩殿下拿出鐵證,若有足夠證據證明我青蘭院宮女自己把臉‘摔’腫,老身願親自向三公主道歉,反之,也麻煩那位尊貴的公主殿下‘紆尊降貴’向我青蘭院宮女道歉。”
斐苒斬釘截鐵,如此一來算把話說死。
既然不可能有宮人出面佐證公主打人,那就讓太子想辦法證明是方若悠自己摔出來的。
否則韓幕貞就必要向宮女賠禮。
當然了,這個說法稱得上蠻不講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