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瀾殿外,斐大公公未抬步進殿,百官也只能跟著站在外頭。
直到韓幕遼和宗政宣走近。
太子一身銀白長袍,明眸秀眉淡雅如霧。左相不變的青衫掛身,豐神俊逸目光朗清。
二人氣韻雖不相同,一個高貴,一個出塵,但皆為年輕才俊,素臉淨如透玉。
與某大公公的妖豔紅妝形成鮮明對比。
斐苒硬著頭皮,“老身見過太子,見過左相。”
“恩。”韓幕遼淡淡回應,雙眼依舊若有似無的瞟過某人胸襟,隨後進入大殿。
左相作揖回禮,也不看斐然,只是跟上太子步伐。
這讓某女摸不著頭腦,怎麼宗政宣今天這麼冷淡?
“皇上駕到—!”一聲尖銳的高喊突然響起。
斐苒屏去心中想法不再遲疑,趕忙入殿。
身後百官這才跟著抬步。
活脫脫一副大公公才是正經主子的模樣。
之後殿內,韓武皇高坐在上,接受眾人朝拜,眼神一直在斐然和宗政宣身上流轉。
直到禮畢,眾人左右分邊而立。
左排,太子為首,左相宗政宣靜立其後。
而右排自然是以斐苒為首。
此時某女眼觀鼻鼻觀心,垂首站立,看不清臉上神色。
“父皇,兒臣有一事稟奏!”韓幕遼上前一步。
老皇帝自然知曉太子今日欲和左相聯名彈劾斐公公,奏本他早就看過。
“哦?所奏何事?”佯裝發問,眼神卻是略過太子,直直看向某相。
若是宗政宣沒有異變,那接下去,他也該跟著站出來。
可等了半天,沒有動靜……
韓武皇眼神微凝。
太子稍稍回頭,“左相?”低聲提醒。
宗政宣當然不會在這種時候走神,眼底是一貫的清明。
“咳咳!”咳嗽兩聲,“微臣……昨日不幸感染風寒,還望殿下寬恕……咳咳!”
“……。”韓幕遼眉心跳了跳。
這家夥明明剛才還好好的!
無奈只得收回眼神。罷了罷了,那便自己一個人上奏吧。
“父皇,兒臣今日要檢舉斐公公克扣西北邊防軍糧,中飽私囊一事!”
太子此言一出,殿內瞬間嘩然。
西北邊防,不正是四皇子鎮壓北漠部落的戰場麼?
怎麼……難道斐公公還從中作梗不成?
也有斐然一派的黨羽,即刻跳出來反駁,無憑無據如何取信於人。
所有人中只有某位大公公依舊立在原地,心思百轉千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