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
正豎著耳朵細聽,乍一聽到這一詞,楊佑喜憂參半,幾秒鐘內神色變幻極大。
林婉抱著胸,靠在牆側,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勸道:“就算你看不上楊佑,但他籃球打得好,長得也可以,正好拿來刺激一下你男朋友也不錯。”
楊佑的臉色微微一僵。
接下來,只聽得胡月嗤笑一聲,不屑地回應道:“楊佑四肢發達,頭腦簡單,拿來當備胎都嫌麻煩。”
頭腦簡單,四肢發達......
清麗的嗓音帶著濃濃的嘲諷之意,似針般直紮在楊佑身上。
他愣在當場,雙目空空無神,思緒也不知道飄到哪兒去了。
原來,胡月一直都是這麼看待他的,連當備胎都不配啊。
一直奉為女神的人,在背後這樣中傷他,一時間夢碎。
在旁聽著,陳才眉間的冷意愈發深,原先平靜如水的眼眸裡盡是逼人的淩厲之氣。
或許其他人沒有太大的感觸,但喪父的第一個晚上,所前來的那幾人對於陳才的意義非常重大。
他握了握拳頭,快步上前,突兀地出現在了兩人面前。
觸及她們驚慌的神色,陳才面無表情,冷冰冰地斥道:“胡月,你以為你是誰?不喜歡楊佑,就別在背後侮辱別人,惡心。”
話罷,他收回目光,手臂上因氣憤而青筋暴起。
正失魂落魄間,楊佑才察覺到身旁人不見了蹤影,他一抬頭,正好聽到了那句話。
他目露詫異,也快步上前,站在了陳才身旁,低聲道:“陳才,走吧。”
在楊佑的眼裡,陳才一直是個溫雅少話的人,一心只顧著學習。
他完全想到,陳才替他出頭,會這麼有氣勢。
正說人壞話間,正主卻出現了。
胡月面紅耳赤,窘迫之餘,更多的是驚慌。
她在擔憂,害怕陳才和楊佑把剛剛的事傳出去。
在他人眼中,胡月頂多是個或脾氣火爆或冷冰冰的美女,這事一傳出去,刻薄惡毒的名聲也將隨之而來。
她的臉上一時青紅交織,分不清原本神色來。
胡月一急,言語斷斷續續,迫切地想要解釋:“不是,我剛才…….不是有意的。”
一時心急,她的動作慌亂,竟然上前揪住了陳才的衣袖,吞吞吐吐,久久開不了口。
陳才依舊是剛才冷冰冰的模樣,眉帶怒意。
他用力推開面前的胡月,拽著面色頹然的楊佑,大邁步走回了包廂。
胡月一臉慘白,林婉忍不住安撫著,“男生不像女生這麼多話,應該不會有事兒的。”
胡月哪裡聽得進去。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了包廂內,見歐洋和婁橫正在合唱,也就沒有打擾。
他們沉默著,走到了沙發上坐下,安靜地啜著桌上的清水。
先前,他們擔心喝多了酒,被宿管抓到,只點了一點兒啤酒,早已喝光了。
陳才低著頭,默然不語,餘光卻不時掃過楊佑呆滯的神色,不由得皺起眉頭來。
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失魂落魄的楊佑,咬著杯子,全然將清水當成酒來喝,正不知道想著什麼。
往常,陳才倒是被他的話嘮吵鬧得煩,這忽的安靜了下來,反而更不習慣。
想了想,他走到牆壁處,按響了傳喚鈴,點了啤酒來。
陳才不開口,只默默舉起一罐啤酒,拉開環蓋,遞給了楊佑。
兩人相視無言,對酌對飲著,氣氛頗有些許迥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