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歐洋歪了歪頭,聽得楊佑的捶門聲, 茫然地盯著婁橫。
“你繼續換。”
婁橫呼了一口氣, 嗓音微啞道。
不疑有他,歐洋索性不糾結, 繼續脫著身上的衣服。
直到脫剩最後一件上衣, 他歪著頭, 晃了晃身上的衣服, 沒有繼續脫,而是用手摸了摸, 最後放下手。
好像是幹的, 不用換。
某小傻子完全沒有危機意識, 他繼續伸手, 慢悠悠地褪下褲子,兩條白皙光潔的腿暴露在了空氣中。
旁觀著,目光觸及這從未見過的風景, 婁橫的眼眸深了又深, 拳頭不自覺地收緊。
可惜的是, 周圍冷颼颼的空氣加快了歐洋穿褲子的速度。
不過幾秒鐘的功夫,兩條白花花的腿便掩藏在了棉褲裡。
目光中透出幾分遺憾來,婁橫上前, 假借著幫忙的名義,順手揩了一把油。
楊佑憤憤不平地捶打著眼前的那扇門, 卻徒勞無功,自顧自地仰天哀嚎。
他都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 就這樣被推了出來。
正巧,陳才打飯回來,見到緊閉的門,詢問道:“門怎麼關著?”
一見到傾述物件,楊佑立馬忘了剛才的不岔,神秘地眨眨眼,說道:“我剛才看到徐老,你猜猜,我見到了什麼?”
話音一落,還未等陳才回答,他率先憋不住滿腹的話語,開始喋喋不休地講述了起來。
“亮瞎我的狗眼,呸,我的人眼了!剛才,徐老竟然朝我扔雪球,還正中我的臉!還有還有,你是沒注意到他的表情,竟然笑了!”
一邊說著,楊佑眉飛色舞,興奮得兩腮泛紅,直接攬上了陳才的肩膀。
“所以,你被砸了一臉雪,很高興?”聽完他的講述,陳才微一挑眉,見他滿面紅光,不由得默默補了一刀。
看這家夥的興奮樣,他也只能得出這一結論來了。
“當然不是!”
楊佑轉頭,半怒著瞪了他一眼,口中的話像連珠炮一樣接連打出,沒有絲毫停歇。
“你是沒見過那個場面,那個誰,驚得嘴長得那麼大。”
正當他激動地講述著當時的“驚心動魄”,還不忘比劃著時,寢室的門嘎吱一聲,開了。
陳才懶得搭理他,提著自己的飯盒,走進了寢室。
然而,楊佑拽著他的胳膊,依舊嗡嗡嗡嗡地叫個不停。
大概是習慣了,陳才只淡淡瞥了他一眼,倒也不討厭。
強大的演說家也是需要有觀眾捧場的,而陳才顯然不是一個合格的觀眾。
一進寢室,楊佑立馬松開手,向歐洋跑去,又興奮地講述開來。
陳才甩了甩微麻的手臂,默默注視著他這一喜新厭舊的行為,神色異常。
“真的嗎?”
聽說了徐老這一反常的作風,歐洋瞪圓了眼,眉間盡是驚訝,反問道。
“當然,我跟你說……”
滿意於歐洋的反應,楊佑又繼續說開了,唾沫星子橫飛,激動洋溢。
兩人討論得異常默契,不時得出同樣的結論,好似遇到知音一般。
婁橫微皺眉,注視著聊著正歡的兩人,兀自生出些許煩躁來。
他伸手撈起一本書,隨意翻開幾頁,看了起來。
正看著,手機的螢幕忽的亮了,發出振動聲來,螢幕上只顯出一個句號來。
在婁橫人數極少的通訊錄裡,大都正經地標上名字,除了……婁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