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總的私人管家,叫韓夕。”
“嘶……”韓夕在切菜的時候,一不留神切到了手。
她下意識將手指放入口中,腦子裡猛然出現了一副陌生而又熟悉的畫面。
‘夕夕,你受傷了!’七歲的小女孩兒擔憂地握著她的手指,‘我有創可貼,我幫你貼上。’
“小葉子,”韓夕有些失落地低下了頭,“我還能再見到你嗎?”
“韓夕,你跟營養師說一聲,今天就我一個人吃飯。”淩斯琴吩咐道。
“好的,淩總,我會記下的。”韓夕道。
“怎麼了,怎麼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淩斯琴不解地問道。
“沒事的,淩總。”韓夕連忙解釋道,“我只是突然很想念以前在孤兒院的同伴們。”
聽韓夕提起孤兒院,淩斯琴一下子陷入了沉默中。
晚飯後,淩斯琴接到了施恩的電話,說葉禾要開車送她回來,能不能讓她上樓坐一下。施恩知道,沒有淩總的吩咐,保安是不可能讓葉禾靠近電梯的。
淩斯琴自然是同意了。想了想,她還讓韓夕下去等著,一會兒接她們上來。
約莫二十分鐘過後,施恩獨自一人走進了大堂。看見沙發上的淩斯琴,一下子就想起了中午的那個偷吻,心裡有些忐忑,又有些甜蜜。
“你的朋友呢?”淩斯琴見只有施恩一人,有些不解。而且韓夕也沒上來。
“她和夕夕姐在樓下,”施恩道,“具體發生了什麼,我也不太清楚……不過她們好像認識。”
樓下,韓夕緊緊地將葉禾抱在了懷中。身子微微顫抖,淚水止不住地往下落。
葉禾沒有落淚。雖然眼眶微紅,但她的表情卻十分冷漠。
“小葉子,”韓夕抽泣地說道,“是你嗎,小葉子?”
過了許久,葉禾才終於出聲:“夕夕,是我。”
葉禾剛一出生,就被拋棄在了孤兒院門口,被當時只有六歲的韓夕撿了回去。從那以後,韓夕一直無微不至地照顧著她。
葉禾七歲那年,韓夕被親生父母找到並帶走。自那以後,她們就再也沒有見過面。
“什麼?”施恩有些吃驚,“夕夕姐小時候在孤兒院?”
“是啊。”淩斯琴將自己調好的咖啡放在了施恩面前,“說起來,她也是替我受的罪。”
施恩端正地坐好,準備聽淩總講故事。
“大約在我四歲那年吧,當時的管家,也就是韓夕的父親,來幼兒園接我和韓夕。”淩斯琴回憶道,“誰知道,路上突然被好幾輛麵包車跟蹤。他們來勢洶洶,好幾次差點兒撞到我們的車。”
幸好管家開車技術高超,躲過了好幾次危險。他意識到來者不善,當機立斷,讓坐在車後座的妻子給韓夕和淩斯琴換衣服。
妻子照辦了。
雖然管家盡可能躲避,但又怎麼可能敵得過人家一波接一波地撞?最終還是被撞到,翻了車。
管家的妻子將淩斯琴死死護住。在昏迷前,她看見幾個人將穿著淩斯琴衣服的韓夕抱走了……
那些人,是來尋仇的。
他們將韓夕賣給了人販子,隨即人販子將韓夕帶到了n省,又賣給了一個犯罪團夥。他們專門從人販子手中買來孩子,又訓練成小偷。
四歲的韓夕落入他們的手中,不知道捱了多少打罵、受了多少折磨。萬幸的是,五歲那年,她終於逃了出去。
幸運的她遇見了一位孤兒院的老師,老師將她帶了回去,詢問她的身世。韓夕被綁時年齡太小,加上受了太久的折磨,已經想不起來自己家人的聯系方式了,也想不起來自己究竟來自哪座城市。
不過,她還能記住自己的名字——韓夕。
最後,韓夕只能留在了孤兒院裡。這一留,就是整整八年。
葉禾是在六歲那年認識的施恩,之後施恩經常去孤兒院找她玩,和韓夕也認識。
但不到一年後,韓夕就被父母接走了。也就是說,她們一起玩的時間不到一年。還不到七歲的施恩自然不會對韓夕有什麼太大的印象,也就一直沒有想起她,更沒有認出她。
而葉禾就不一樣了。在七歲以前,韓夕就是她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