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曼嘗試著呼喚系統,卻發現一直喜歡管她的系統沒有半點反應,她的神色逐漸變得僵硬起來,連四肢都止不住地顫抖。
玉微一手支起下顎,好整以暇地端詳著雲舒曼臉上漸變的神色:“你猜呢?”
今天早上她給雲舒曼的那杯茶是被她下了藥的,抑魂就抹在茶盞中,盡管雲舒曼並沒有喝那杯茶,但是隻要她坐在茶盞前,嗅到了茶味也足夠了。當初雲舒曼用這種手段對付祁舟辭,她不以牙還牙地報複回來都覺得虧。
抑魂,作用便如其名字,有抑制低等生物魂魄和低階系統的作用。
雲舒曼臉上的神色驚疑不定,遲疑地問道:“你……也是任務者?攻略祁舟辭?”
玉微緩緩搖頭,深不見底的目光似乎要凝視進雲舒曼心底,她壓低了聲音,一字一頓地質問道:“你知道上一世我被你害得多慘嗎?你明白被迫接客的滋味嗎?你懂所有希望一瞬間被完全摧毀的絕望嗎?”
一句接一句的質問,字字有聲,句句寒涼。
她剛來到這個世界時,接收到的委託者的記憶太過沉重,那份痛意幾乎壓得她無法喘息,因為她完完全全承襲了委託者的記憶,甚至連委託者的那份恨意都彷彿被深深印刻在心底。
雲舒曼被玉微語氣裡的涼意和森寒驚到,眼中不可抑制地聚集起了一團濃鬱的恐懼之色。
上一世?
玉微是重生的?
玉微上一世遇到了她?還被她成功賣去大都會了?那玉微何必再重生,死在上一世不好嗎?這樣她的任務說不定可以完全按照原來的軌跡走。
雲舒曼忽然意識到,玉微重生擋了她的路。
她的眼眸猛地睜大,神情猙獰可怖,控訴似地低吼道:“你說你絕望?你懂什麼?祁舟辭不愛你你不會死,但祁舟辭如果不愛我,我會死。我會死你知不知道?你以為我願意這樣步步為營,把自己弄得面目全非?我只是想像你一樣過的幸福快樂,我有什麼錯?”
出身不好是她的錯嗎?她想過得更好難道也有錯嗎?但在充滿物慾的社會裡,沒有錢沒有勢就等於沒有立足之地,怎麼可能過得好?她為了錢和系統繫結在一起,以為攻略祁舟辭只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任務,沒想到此刻竟然把自己的命都搭了進去。
她後悔,但她更恨玉微和蕭今。玉微擋了她的路,而蕭今,她唯一信任,唯一愛過的男人,卻是為了一個三心二意的玉微狠狠背叛了她。
玉微見雲舒曼毫無悔過之意,眼中閃過不耐,直接站起身,抽出左迅身側的槍,抵在雲舒曼的咽喉上,似笑非笑地道:“多說無益,你覺得你沒錯,我也覺得我沒錯,也許我們都沒錯,只是現在你落在我手裡,便要任由我處置。”
雲舒曼還在品味玉微的話,右手臂的劇痛卻是驟然拉回了她的神智,她止不住地尖叫起來。
尖叫聲悽厲又嘶啞,響徹雲霄,玉微皺眉,重新蹲下身,兩指微曲,撚起雲舒曼小洋裝的裙擺塞進了她嘴裡。
嘴巴被塞住,無法再發聲,雲舒曼只能猛烈地搖頭嗚咽,渾身止不住地戰慄著,碩大的汗珠從她額頭滾落,漫進了嘴裡,鹹苦交加。
她的左手臂和右手臂都已經感受不到疼痛,之所以搖頭,不過是怕玉微再打她。
她眼底的恨意更濃,猶如實質。
玉微吹了一口槍.口,輕聲問:“痛嗎?”
雲舒曼一直猛烈地搖頭,反應過來玉微在問她後又立刻小雞啄米般點點頭,汗水四溢,狼狽至極。
玉微指尖掠過雲舒曼濕汗涔涔的臉頰,眼波流轉:“子.彈打在手臂會濺出血,就是不知道打在這張漂亮的臉蛋上會是什麼樣子。”
她的語氣漫不經心,隨意至極,雲舒曼卻是被她閑聊式的語氣驚得後背躥起一股涼意,眼中的恐懼之色更甚,搖頭的幅度也更大,嗚咽聲哀哀。
玉微斂眉:“你想說話?”
雲舒曼的目光緊鎖在玉微刮過她臉龐的手上,使勁地點點頭,眼底的恨意被壓抑下去一大半,但眼底深處的神色卻騙不了人。
玉微敏銳地捕捉到了雲舒曼的變化,眼底滑過一抹笑意,又用眼角餘光瞥了一眼往這邊走來的蕭今,隨手扯開了雲舒曼嘴裡塞著的裙擺。
雲舒曼感覺口腔一空時,狠戾地朝玉微脖頸咬去,同一時間,玉微被蕭今拽進了懷裡,子.彈極速從雲舒曼的嘴唇擦.過,擦出一片血色。
雲舒曼使盡了全身的力氣卻依舊沒咬到玉微,她的牙齒不可控制地相碰在一起,咬斷了伸出的舌尖,從斷舌漫出的鮮血流淌過唇瓣上子.彈的擦傷,淹沒了血肉模糊的傷口,止不住的血瘋狂地滑過唇角,滴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