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舟辭卻是在雲舒曼靠過來的前一刻閃身而起,一手拉過椅子。
椅子和人一空,雲舒曼立刻狼狽的跌倒在地上,地上有地毯,不疼,但卻讓她的心一片片冷了下去,這是她完全豁出去,最舍下顏面勾引祁舟辭的一次,然而祁舟辭卻完全無動於衷。
但是……
雲舒曼微勾起唇角,眉梢挑上一縷媚視煙行的風情,她不信他能走得出這個書房。
祁舟辭眼也沒抬,直接邁步往書房外而去。
三
二
一……
雲舒曼默唸,紊亂的步伐聲傳來時,她輕挑眉梢。
祁舟辭按住書案,停下了步伐,微擰起眉心。
不對勁。
雲舒曼慢悠悠地站起身,又慢條斯理地拍了拍裙擺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才直起身子,一手撐著椅子,一手按在書案上,言笑晏晏:“表哥不走了?”
祁舟辭眼神掃過雲舒曼,淩厲不減。
雲舒曼雖然還是心裡發怵,但卻不再那麼害怕,只是不太敢靠過去,怕一靠過去就被祁舟辭嗜血的眼神撕碎,她定了定神,狀似悠閑地在椅子上坐下來等著祁舟辭身上的藥效徹底發作:“表哥還是別掙紮了。”
她花了五十積分買的特效幻藥,她的積分都被兌換成了負數,她就不信對付不了一個祁舟辭。
幻藥只需要塗抹在自己身上,並不需要下在食物裡,何況她也知道自己端來的粥祁舟辭根本不會喝。
送粥,從始至終都不過只是一個藉口。
她端起粥,自己抿了一口,順便好心地提醒祁舟辭:“表哥身上中的藥啊,初始時讓人渾身無力,等到藥效徹底發作時……”
她拖長了尾音。
雲舒曼頓了頓,在祁舟辭越來越冷的目光裡璀璨一笑:“表哥便會完全控制不了自己了。”
祁舟辭冷冷地盯著雲舒曼沒說話,眯起眼,微曲起手指。
雲舒曼卻是越來越得意,她支起下顎,故作天真地道:“這也不能怪舒曼,誰叫表哥這般無情呢。”
她聽見祁舟辭的呼吸加重一分,眼中的得意加深,卻委屈可憐似的嘆息了一聲,又無奈地道:“舒曼也是無奈之舉,若是表哥善解風情一些,舒曼也不會出此下策了。”
雲舒曼自言自語半晌,聽著祁舟辭喘息聲越來越重時便知道他的忍耐已經達到了極限,她巧笑倩兮地站起身,卻不往前走。
她在等。
等祁舟辭忍不住時自己送上門來。
祁舟辭不是在她面前信誓旦旦地說很愛玉微嗎?不是說一生一世非玉微不可嗎?她今晚就要親手敲碎他那自以為是的高傲與自信,讓他卑微地低下高貴的頭顱來求她。
男人無非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即便是祁舟辭,又怎麼可能倖免?
這個想法在她看見祁舟辭一步步走近她時越來越強烈,她眼裡的得意幾乎要溢滿。
果然。
再高貴威嚴的男人也逃不過欲.唸的支配。
雲舒曼扶住椅背,張狂地大笑起來,她憋得太久了,她知道今天這樣放縱,即便睡了祁舟辭也很可能於事無補,但至少祁舟辭會對她産生恨意,恨也是感情的一種,總比無動於衷來得強。
況且,按照祁舟辭的性格,即便今晚過後不娶了她,到時也會對玉微産生愧疚。一段産生了裂痕的婚姻,遲早會走到盡頭,這樣做,至少現在可以保證祁舟辭對玉微的感情不會加深。
她肆意地笑著,然而那笑卻在額頭一涼時戛然而止。
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她的額頭,像是陰冷的蛇在她額間嘶嘶地吐著蛇信子,第一次離死亡如此之近,彷彿有一隻腳已經踏進了地獄,雲舒曼的心不斷揪緊,恐懼在無聲的蔓延。
她偏頭,祁舟辭那雙深不見底的墨色眼眸正凝聚著風暴,他的額間滿是濕汗,手指在動,板機微微後扣。
雲舒曼的心在此刻被提到了嗓子眼,她嘶聲大喊:“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