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從四德本為禁錮。”
玉微回味著玉衍口中這句話,三從四德的確是一種禁錮,但卻延續了幾千年,即便是在二十一世紀,這種禁錮也未曾完全被解開。
源自於西方的女性啟蒙思想,拿來主義的傳入我國終是領悟太淺,不得要領,玉微輕笑著撐起了傘。
今年五月的天格外詭異,陰雨連綿。
昨天她問出三從四德的話之後,玉衍僅是回答了她一句本為禁錮便任她再如何詢問也不肯開口,她覺得無趣,又想起玉衍蹭高的五點好感度便也不再步步緊逼,送了他到車上便折身回了祁公館。
今天祁舟辭又很早出去了,左右今天在計劃裡又沒什麼事情,玉微便索性出門逛逛。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好久,但每次出門都帶著目的性,未曾好好觀賞過這個時代的風情面貌,只是天似乎總有些不湊巧,她出門來就沒幾次不下雨。
玉微撐著傘穿過車流,疾步走至廊簷下躲雨。
不大不小的廊簷下聚集了不少躲雨的行人,玉微後退幾步,退到了玻璃櫥窗前。
文人雅士是廊簷聽雪,春水煎茶。她到好,成了廊簷聽車,夏雨堵人。果然一介俗人。
等了一會兒,雨勢越來越大,半分沒有要停下的意思,玉微挪動腳步逆著擁堵的人群往前走,這麼等下去總歸不是辦法,還不如進百貨公司逛逛。
她的視線所及之處剛不再是湧動的人潮時卻瞬間愣住了。
幾步開外的臺階之下,一輛黑色的車停下,蕭今撐著黑傘小心翼翼地從車後座裡扶出了雲舒曼。
雲舒曼則是巧笑倩兮地挽起蕭今的胳膊,跟隨著他的步伐。
玉微微眯起眼睛,本能地後退幾步,利用圍得水洩不通的人群巧妙地掩住了自己的身形,目光卻是穿過重重人群,落在兩人身上。
玉微眼中略帶疑惑,他們怎麼會在這裡?又或者該說,這兩個人怎麼會在一起?
蕭今正不時低頭和雲舒曼說著什麼,眼中是刻骨的溫柔,直逗得雲舒曼咯咯笑。
玉微的目光掠過兩人的眼睛,著重落在他們的一舉一動上,人的眼睛有時候會說謊,但一些自己察覺不到的細微肢體動作卻不一定會。
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玉微眼前,她才慢悠悠地收回了目光,看起來蕭今倒是比他表現出來的有意思一些。
她剛才仔細觀察過了,蕭今的左手臂微曲,有略微的抱臂傾向,走路時會不自覺地往左側上半步,他在肢體上有些排斥雲舒曼,但眼中的笑卻很溫柔。
而雲舒曼表現出來的就更有意思了,她對蕭今沒有半分排斥,甚至很是依戀。
很有趣。
玉微腦海中一個想法逐漸成形,如果這個想法是真的,這代表著,很可能這個世界的任務她又會輕松上一大截,甚至可以坐享漁翁之利。
在此之前,她需要確認蕭今是不是真的如她所想一般。
玉微打定了主意,便立刻逆著人流走進了百貨公司,她直接揪出了關機大睡的系統,讓它調出了蕭今和雲舒曼所要去地方的位置。
是二樓的一個茶座。
雲舒曼每次去百貨公司都喜歡找個地方先坐坐。
她準備抄近道去“偶遇”他們。
二樓休息的茶座在手扶電梯另一側,乘坐電梯上去後還需要越過一整棟樓的距離才能到達,但如果是走樓梯,直接上去便是茶座。
這是設計的技巧,現在卻為玉微提供了方便,她利用這個技巧,直接穿樓梯而上,進入了茶座。
果然她到達時蕭今和雲舒曼還沒到,玉微隨意要了一杯茶,坐在靠近門邊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