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肖尋歆,玉微最近沒有任何通告要趕,網上的腥風血雨她又一概不管,一時之間竟是閑了下來,日日呆在家裡發呆走神。
那日之後,沈承雖是經常早早就回來,但卻是一直一言不發,他不說話,玉微自然也不會搭理他,當天就從主臥搬回了客房。
沈承只是皺眉看著她,並沒有出言阻止。
兩個人之間像是在進行著一場沒有硝煙的博弈,相互影響卻又各自獨立,端看誰先認輸。
是夜,兩個人已經分居將近兩個月。
淩晨一點四十四,沈承疲倦地靠在床邊,嘴裡漫不經心地刁著一根煙,繚繞的煙霧遮掩了他眼底的神色,明明滅滅的點點紅星閃爍,又一股煙霧繚繚升起。
他抬手,將煙頭按在煙灰缸裡,星紅頃刻間熄滅,煙灰缸裡數不清的煙頭密密麻麻。
玉微……
他已經快要記不清自己有多久夜裡無法入睡。他理不清心間的思緒,像是打了結的線團,紛亂不堪。
又是一夜未睡,沈承整理好自己匆匆下了樓,出門前,他下意識地往樓上望去。
沒有人。
門關上的瞬間,玉微出現在二樓的扶梯旁,雙手撫著護欄,清清淺淺地笑開,她拿出手機,撥通了宋嘉彥的電話。
沈承以為她不敢的。其實她從來都敢。
張姨站在樓下,詢問道:“太太,要用早飯嗎?”
玉微掛掉電話,心情愉悅地道:“不用了,張姨,今天和明天給你放個假,你回去好好陪陪自己的孫子吧。”
玉微目送著張姨出門,才施施然轉身下樓。
宋嘉彥很準時,他來的時候恰好下午一點整。
他如初見般,上身穿著白襯衫,黑色西裝褲包裹住修長有力的腿,西裝外套隨意地搭在臂彎,眉目精緻如畫,氣質溫和儒雅。
玉微一手支著下顎,問:“趕通告才回來?”
宋嘉彥坐在沙發上:“嗯。”
玉微啟開一瓶紅酒,猩紅的酒液滑進杯肚,悠悠蕩蕩地轉悠了一個圈才穩穩地停在杯底。酒杯杯肚很寬,紅酒的醇香逐漸凝聚,愈發濃鬱。
她端起一杯酒遞給宋嘉彥,酒液的血紅透過杯身映襯在她白皙如玉的手指上,似指腹染血,豔色更甚。
宋嘉彥沒有伸手去接,定定地看著玉微,她素顏朝天,黛眉微挑,穿著一條飄逸的白色長裙,不盈一握的腰間綁著一根鬆鬆垮垮的流蘇腰帶,越發襯得她腰細如柳。
玉微搖晃著杯中的酒,猩紅的酒液碰撞,醇香飄散,她輕輕笑了笑:“嘉彥不喝嗎?”
她的目的他應該很清楚,和聰明人打交道最不用費心思的就是不用怕他不懂你的意思。一個女人請一個男人來家裡喝酒還能做什麼呢。
玉微舉杯許久,久到耗光了她的耐心,宋嘉彥依舊沒有伸手去接,她伸出的手就要收回,手背卻是被溫熱覆蓋。
宋嘉彥淺抿了一口杯中的酒,溫和地笑:“喝。”
玉微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舉起空空的酒杯,舔舔唇角:“我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