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停在沈家別墅的時候,玉微拿起身側的包拉開了車門:“已經有些晚了,我就不耽誤嘉彥的時間了。”
宋嘉彥掃視了夜幕中的別墅一眼,點頭道:“早些休息。”
玉微踏在堅實的地面上,快要合上車門前,淡淡笑著道:“你也早些休息。”
宋嘉彥抵上玉微快要合上的車門,玉微訝異地望向他。他道:“晚安。”
他雖是坐在駕駛座上,比玉微低了不少,身上的氣質卻是分毫不減,清冷高貴。微涼的夜風中,他狹長的鳳目中似乎沾染了醉人的酒意,讓人慾罷不能。
玉微有一瞬間似乎明白了為什麼宋嘉彥的粉絲對他這麼瘋狂,他顏好體貼,而且屬于越看越耐看那種。
“晚安。”玉微輕聲道,隨後合上了車門,這一次宋嘉彥沒有再攔住她。
玉微疾步向別墅內走去,宋嘉彥卻是一直凝視著她的背影,確認她真的進去之後才啟動車離開了別墅門前。
……
玉微推門走進客廳的時候便察覺到了客廳內有人。
華美精緻的水晶燈照亮了諾大的客廳,沈承負手站在客廳通往花園的門前,透明輕薄的玻璃似一道極其簡單卻又立竿見影的分割線,割裂了黑白分明的兩極,室內亮如白晝,室外森冷黑暗,一半身體沉寂在黑暗中的沈承猶如夜色中雌伏著的獵豹,冰涼而又危險。
在玉微望過去的瞬間,他似有察覺一般轉過身,冷漠地質問道:“剛才送你回來的那個男人就是你準備要包養的小白臉?”
玉微沒理會沈承,換好鞋後便要從左側的旋轉樓梯上樓。一層樓的距離,比起便捷卻封閉的電梯,她更喜歡空曠有弧度的樓梯。
沈承低聲怒喝:“玉微!”
玉微停下了步子,輕描淡寫地反問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沈承被玉微漫不經心的語氣一噎,分明是她給他帶了綠帽,現在倒是像他理虧,而她理直氣壯。
玉微扶住冰涼的樓梯扶手,淡淡掃視了沈承一眼:“那天我們不是已經說得好好的?我包.養誰都不關你的事,你想要養多少個情.婦我也沒意見。”
沈承面無表情地盯著玉微:“我是答應了……”
玉微捂住唇,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眼裡淚光閃爍,直接不耐煩地打斷了沈承的話:“答應了就行了。”
她轉身徑直上了樓,不再管沈承,她很困,需要睡覺。她的嗅覺太靈敏,在醫院的這幾天都被消毒水的味道折騰的睡不好,不想回到家還要應付沈承。
沈承一直站在門前,臉上的情緒明明滅滅,淹沒在夜色裡。
……
玉微回到劇組的時候大部分人都輪流著來對她噓寒問暖了一圈,等到最後一撥人離開的時候,她只感覺整個人都要虛脫了,這具身體本來就不算好,這次心髒病複發更是加重了身體的虛弱,再也承受不住太重的負荷。
宋嘉彥坐在玉微旁邊,見玉微整個身子都快要縮排椅子裡,她又穿著雪白的戲服,像是一團柔軟的棉花團子,手中卻固執地握著劇本,一臉認真,目不轉睛地盯著五顏六色的頁面。
他問:“很累?”
他很少見玉微露出這種疲倦的神情,哪怕是熬夜拍戲的時候也不曾見過。
玉微憊懶地唔了一聲,抬起一隻空閑的手揉著疼痛的太陽xue,懶懶地道:“有點,可能是昨晚打遊戲去了沒有休息好,今晚一定早睡,只是今天估計是要頭疼一天了。”
她昨晚雖然很困,也很早就睡下了,卻是無端地失眠了,最後拉著系統玩了一個小時的弱智遊戲才堪堪有了睡意。
宋嘉彥放下手中的劇本,站起身走近玉微,緩緩開口:“揉太陽xue可以緩解疼痛。”
他抓住玉微毫無章法按揉著太陽xue的手,她的手很小很軟,和記憶中那天握住的手並無差異。他掌控住她的十指指尖,放在她的太陽xue上,輕緩適中地梳理按摩。
“雖然揉太陽xue能緩解疼痛,但是微微你這樣亂揉可能只會適得其反。”他溫柔細致地教她按揉方式。
玉微耐心地聽著,舒適的力道讓她有些昏昏欲睡。兩人靠得極近,玉微的頭又因為抵擋不住的睡意緩慢地往宋嘉彥身上靠去,宋嘉彥不動不移地任由玉微靠近。遠遠望去似乎是她倚靠在宋嘉彥的懷裡,而宋嘉彥半摟著她。
陸涼神色莫測地看著兩人親密的模樣,沒有出聲,心中細微的不悅卻是逐漸滋生。據他所知,宋嘉彥並不喜歡和人親密接觸。
心間閃過數個念頭,陸涼面上卻是雲淡風輕,語氣也是極為平靜,聽不出一絲端倪:“餘瑞,你太慢了。”
宋嘉彥在聽見陸涼聲音的瞬間,鎮定自若地收回了手,頷首示意。
玉微被突然陌生的音調驟然驚醒,睜開了那雙睡意濃厚的杏眼,一層水意浮現。她搖搖頭,頓時清醒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