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走位之後就開拍了。
陸涼入戲很快,當副導演喊了開始之後,他便立刻成為了魔君鳳笙。
青丘依舊是千年之前的模樣,殘垣斷壁,彷彿和他們離開之時並無任何不同,只是今人不與往日。
他再也不是當年那個僅是她一個微笑便能滿足的少年,她給予的很多,他卻奢求得更多。當求而不得,一切皆化為災難。
鳳笙控制住鳳鳶的雙手,掰正她的臉頰,讓她只能正視他。他問:“師尊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便是在青丘嗎?”
鳳鳶本來被鳳笙封鎖了神力就已是氣極,她一手養大的弟子墮魔之後竟還膽大妄為到去鳳止殿擄人。而她竟因為對他沒有絲毫防備,輕而易舉地就被他擄了來。
她眼底燃起極細的火焰:“鳳笙!你還不快放開為師。”
鳳鳶不知道已經多少年沒有動怒過,如今鳳笙卻是讓她破了例。她不懂鳳笙帶她來青丘的目的是什麼,僅是為了讓她回想過去嗎?
鳳笙將鳳鳶緊緊控制在懷裡,湊近她耳邊輕笑:“我好不容易帶師尊離開了那鳳止殿,又如何會捨得放開師尊。”
他凝視著她,眼裡是完全不加掩飾的炙熱眷念和瘋狂。即使遲鈍如鳳鳶也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他的眼神和華淵望向她的眼神太過相似,讓她想忽視都難。
鳳鳶不肯相信自己的弟子竟是這般對她,她凝眸低呵:“鳳笙!”
她想推開他,可惜此刻神力被封的她力道無異於蜉蝣撼樹,根本奈何不了他分毫。
鳳笙笑得肆意:“看來師尊終於明白我的心意了。”
這些年他忍得太辛苦,她卻一無所知。好幾次他都想打破她那冰冷的面具,如今終於得以實現。他頗為欣賞地觀賞著鳳鳶眼裡的怒氣,她終於有了漠然之外的情緒。
鳳鳶憤怒之後反倒平靜了下來,她習慣了不動聲色,哪怕是知道自己的弟子膽大妄為到戀慕於她,她除卻最開始得知被他綁來的憤怒之外,心間再不起波瀾。
她僅是簡單的道:“笙兒,你還小。”
鳳鳶的話沒有說完,敏銳如鳳笙卻是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她不信他的心意,她以為他對她的愛終有一日會煙消雲散。
鳳笙並不打算多做解釋,只要她一直留在他身邊,終有一日會明白。鳳笙唇角輕輕掃過鳳鳶的臉側,低語道:“師尊嫁與我可好?”
陸涼有一瞬間不捨地留戀在玉微的臉側,她的臉頰白皙細膩,像極了他最喜歡的咖啡,絲滑柔軟。他愜意地微眯起眼眸。
站在攝影機前的宋嘉彥迅速地捕捉到了這個細節,他若有所思地望著依舊在走著劇情的兩人。
鳳鳶搖頭:“且不說為師已經嫁人,便是沒有嫁人,也斷沒有嫁給自己的徒弟之理。”
鳳笙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神色不明地道:“那師尊愛華淵帝君嗎?”
他緊緊盯著她的眼眸,不肯放過她臉上分毫細微的反應。他很清楚她不愛華淵,只是他想聽見她親口承認。
鳳鳶不答。
她不習慣說謊,做不到違背自己的本心說愛著華淵。但也知曉不應該在自己徒弟面前落了華淵的顏面。
鳳笙見鳳鳶久久不語,凝滯的唇角重新上翹,笑得意味深長:“不如我幫師尊回答吧,你不愛他,從未曾愛過,肯嫁給華淵也不過是因為華淵是你的師尊。”
最後一句話落下之時,鳳笙體貼地為鳳鳶捋了捋秀發,好整以暇地準備觀賞她慌亂的神情。她以她是他師尊的藉口拒絕他,不過是以為他不知曉她嫁給了自己師尊而已。
如今他挑明一切,她還能如何拒絕?
既然她都能嫁給自己師尊,他又為何不能娶了自己師尊?
說到底,天界那幫所謂的正義之徒不過是欺軟怕硬之輩,說什麼他愛上自己師尊是大逆不道,卻是對鳳鳶嫁給自己師尊,華淵之事閉口不談,不過是因為以他們之力根本撼動不了華淵罷了。
鳳鳶不可置信地望向鳳笙:“你……”
她想問他如何得知,卻是問不出口。她嫁給自己師尊本就是違反了倫理綱常,如今竟還被自己徒弟得知。
鳳笙不無譏誚地道:“天界那幫小兒以為他們閉口不談這件事就不會被人知曉了?師尊想必不知道吧?如今五界之中皆是流傳著華淵帝君強娶了自己弟子的流言。”
他也是墮入魔界之後才知道原來師尊的夫君竟然曾是她的師尊。高為上古神祗的華淵都敢這般,他為何不能?
鳳笙再次貼近鳳鳶:“師尊,我們的大婚我都準備好了。”
“卡,可以了。”趙繼完全沉湎於戲中,緩了半晌方才回過神。
陸涼立刻從鳳笙人設中切換了回來,完全沒有違和感,他松開了緊緊紮著玉微腰際的手,一臉謙和地問:“微微下午有時間嗎?”
指腹間殘留的溫軟觸感令他不由自主地摩挲著,連他唇間似乎都還餘留著她臉頰的細膩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