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會把她帶到醫院，拿掉這個孩子，還是會順應父母，留下這個孩子？
他從一開始就不願意要這個孩子，但他也沒辦法忘記母親跪在他面前，乞求他的一幕。
他絞盡腦汁的也想不出來，所以老天爺才會替他做出選擇吧。
“如果你覺得恨我心裡會好受一點，那就恨。”他直直對上她仇視的眼，不曾閃躲半分，“不過不管怎麼樣，結局都不會改變的。”
重新掏出支票，寫下數字壓在床頭櫃上，“加了兩百萬，就當我對你的補償，從今往後，你回到自己的位置，我們各不相干。”
她又被刺激到了，跳起來抓住那張支票。
他早有預料，率先開口，冷冷的說，“如果你覺得恥辱，想要維繫自己的尊嚴，再把支票吞一次來證明點什麼，我也隨你，絕不再阻攔。”
“不過你最好想清楚，你家裡什麼情況，你心裡明白，這是你唯一改變命運的機會，接下來的路要怎麼走，就看你自己怎麼做。”
他看到，女孩兒捏著支票的手在發抖，全身都在發抖，蒼白的唇緊緊抿成了一條線，眼淚無聲的落下。
“言盡於此，趙小姐，好自為之！”留下這句話，他收回目光，轉身離開病房，再沒看她一眼。
再多看一眼有什麼意義呢，何必平白給人心生希望？
狠一點，才是對她最好的。
“咔嚓！”他帶上房門，離開。
“顧先生，我已經到病房了，我會照顧好趙小姐的。”護工打來電話。
“嗯。”他應了聲，直接結束通話。
等待電梯的空檔，他給自己點了根菸。
短短不到一天的時間，卻發生了這麼多事，有些時候老天爺就是喜歡跟人開玩笑。
但這樣的玩笑，太大了，大到他幾乎承受不起！
深深吸了口煙，吞雲吐霧。
香菸的氣味濃烈，心中的煩躁依舊無法紓解，因為他還不知道果兒究竟在哪裡，會不會原諒他？
如果她知道了這件事，又會怎麼想，怎麼做？
不，這些骯髒的一面，他不該讓她知道，更不會讓她看見。
瞧了眼電梯顯示的樓層越來越近，他掐了煙，淡淡的白霧中，他的唇角扯出慘淡的弧度。
“叮——”
電梯門緩緩開啟，迎來兩道熟悉的身影。
“夜白！！”
母親率先下了電梯，握住他的手，滿臉緊張的問，“倩倩怎麼樣？她沒事吧？”
“醫生怎麼說？這個孩子還保不保得住？”
一連幾個問題，他根本來不及回答，一根柺杖就打在了身上，“顧夜白，你還是個人嗎？”
父親的唇在哆嗦，全身氣得直髮抖，舉著柺杖又狠狠打了他一棍，“你這個孽障，虎毒都不食子，你卻連自己未出生的孩子都不放過！！”
“如果趙倩肚子裡的孩子有個三長兩短，我絕對饒不了你，你給我等著！！”
末了，柺杖又揮起，似是看他就來氣，不打不解氣。
“老爺，別打了！”母親忙上前阻止，“我們還是去看倩倩吧，倩倩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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