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如果是從別人嘴裡說出來,絕對是誇讚,可柳柳知道,盛又霆可不是在誇她技術好。
甚至,他很生氣,非常的生氣。
他居高臨下俯視她,英俊的臉怒氣沉沉,眼底燒著燎原的火,“告訴我,這麼嫻熟的手法,是在誰身上練出來的?”
她斂了斂眼瞼,輕言細語的問他,“怎麼了,我幫你把領帶系的這麼好,你還不滿意嗎?”
他手中的力道不斷收縮,吼出一句,“不要跟我扯這些有的沒的,回答我的問題!”
她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一點都不想,索性忍著劇痛,低垂著頭。
長長的睫毛隨之斂下,輕輕顫動,掩蓋住了她所有的真實情緒。
見她不吭聲,他的火氣越發大,“再不說話,我折斷你的手,你信不信?”
她的心,彷彿被丟進了幾千度的油鍋中煎炸著,撕心裂肺的疼痛在四肢百骸裡流轉,疼的她只想要蜷縮成一團,連每發出一個字音,都好似要用力所有的力氣,
“隨便你,反正這種事,你又不是第一次對我做。”
她的每個音調,透出的,都是侵入骨髓的哀涼。
他呼吸一滯,莫名衍生出一種心疼的情緒,迅速的,又被燎原的怒火吞噬,讓他快要失去理智,“是不是蘇景生?”
她放棄了反抗,放棄了掙扎,“你覺得是,就是吧。”
又是蘇景生!
又是那個該死的男人!
他想殺了他!
濃烈的怒火,帶著毀天滅地的痛楚,纏繞的他。
他失控的像是頭暴躁的獅子,狂躁的衝她吼,“滾,給我滾出去!”
她痛苦的閉了閉眼,“你放開我的手,我就滾。”
這句話像是觸到了他的逆鱗,他的瞳孔急劇收縮,目光兇狠的像是要把她撕裂。
他忽地拽起了她的手,把她往外拖。
她被拖得踉踉蹌蹌,手腕疼的不得了。
門突然開啟,她的身體被狠狠丟了出去的同時,耳膜裡鑽進他暴戾的聲音,“滾——”
她踉蹌了幾步,還沒有站穩,門就被兇猛的力道砸上,傳來了震耳欲聾的一聲巨響,“砰!!”
“柳柳,你沒事吧?”
程池見狀,連忙上來扶住了身體。
她這才勉強站穩,唇邊勾起了慘淡的笑,“沒事,只是被你家少爺丟出來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