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周遭都散發著寒氣,面孔線條看上去極其冷硬,薄唇是毫無溫度的直線,更不帶任何的弧度,他冷聲,
“程池,你的狗膽在發育,要不要我親自動手給你割了?”
程池低埋著頭,不敢吭聲。
他的聲音越發冷,夾雜著狠意,“是誰他媽讓你自作主張,把我送到這間房的?”
程池思忖了幾秒,小心翼翼的低聲問道,“少爺,昨晚的事,你不記得了嗎?”
“什麼事?”
“是少爺自己說,想見柳小姐的。”
“狗屁!!”
他霍然起身,大力的一腳踹翻了面前的椅子,目光狠戾的瞪著程池,“有種你再給老子說一遍!”
程池只是把頭埋的更低,“少爺,你知道的,我的命都是你給的,我從來都不會對你說謊。”
他聽聞,情緒剎那間狂躁不已,“滾,給我滾出去——”
程池擔憂的抬眸看了一眼,最終還是選擇了離開房間,“是,少爺。”
剛走出房門,他就聽到了屋子裡傳來砸東西的聲音,伴隨著男人駭人的冷笑。
程池眉頭深重,五年前,他覺得少爺的脾氣越發狂躁,是因為小姐的死,可現在他算是看明白了,柳柳才是真正的誘因。
難怪顧錦兮對柳柳那麼大的敵意。
少爺這次,怕是真的對柳柳上心了。
而少爺的上心,無關小姐。
以前是有著血緣關係的親妹妹,現在是有著深仇大恨的柳柳,每天備受折磨和煎熬,不犯病才怪。
房間裡,男人站在滿地狼藉中,伸手死死摁住自己胸腔的位置,唇邊掀起了嗜血的弧度,臉色猙獰可怖,聲音更甚,
“你鬥不過我的!”
“總有一天,我要把你殺死,徹底的殺死!”
一個小時後,餐桌上。
男人慢條斯理的吃著早餐。
柳柳就坐在他對面,同樣埋著頭吃東西,只是餘光不動聲色的打量著他。
他的手臂上帶著輕微的劃傷,傷口還很新鮮,如果她沒有猜錯了,她離開房間之後,他又在屋子裡發脾氣了吧。
餘光停留在了他手腕處繫著的兩條紅繩上,她有瞬間的失神。
自從盛小依死後,他就把盛小依的那條紅繩,一併戴在了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