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悅然,你冷靜一點聽我,行嗎?!”
“顧夜白,我不想聽,死的不是你妹妹,哦,差點忘了,你妹妹已經死了,是被你爸給活活逼死的,而你還可以安安生生待在顧家,我們紀家人有情有義,和你們顧家不一樣。”
顧念北的事被人拿到檯面上來明著,顧夜白只覺得自己的心口像是被人剜了個洞,剜出了鮮紅的血和肉。
紀悅然看著顧夜白在剎那間好似變了個樣,再沒有了一貫的慵懶散淡,全身上下都被一層悲傷籠罩著,整個人顯得落寞極了,讓她忍不住心疼,甚至愧疚出了剛才那番話。
可一想到左左的死還有他的欺騙,愧疚和心疼便在須臾間煙消雲散,換來的是更深更濃烈的憤怒,直接往床邊衝過去。
顧夜白提前一步擋在她的身前,紀悅然氣的臉通紅,“顧夜白,你讓開,我要把證人帶走。”
“別妄想了。”陸遲墨側過臉來,表情如地獄修羅般狠戾,“這個人,我要了,我有的是辦法讓她出實話。”
“事情都到這地步了,你們還要包庇黎漾,真是無恥之極。”紀悅然的手緊緊握成拳頭,“我再一遍,讓我把蘇景妍帶走。”
“不可能!!”
“好,很好,非常好。”紀悅然開啟單肩包,從裡面拿出一把水果刀,快速開啟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漂亮的臉上帶著視死如歸的神情,“你們不要我帶走人,我就死在這裡!!”
“那你就死在這裡。”
“悅然……”
陸遲墨和顧夜白的聲音在同一時間響起。
紀悅然在賭,她知道陸遲墨不在乎她的死活,可顧夜白呢,同樣不在乎嗎?!怎麼都是那麼多年的交情,她不相信他真的可以那麼絕情,如果是真的,她也就認了。
紀悅然咬著牙,看著面前的兩個男人,把刀子往下摁了一分,頓時沁出了一道鮮紅的血液出來,“最後一遍,讓我帶人走!!”
“悅然,你別衝動,我讓你帶她走。”
“顧夜白!!”
陸遲墨像是頭髮怒的野獸,猩紅著眼瞪向顧夜白,“連你都要和我作對嗎?!”
“遲墨,你知道的,我和悅然……”出這句話,顧夜白的唇畔溢位了一抹若有似無的慘笑,他真是糊塗了,陸遲墨不知道的,他已經忘了,“放她們走,當我欠你一次,否則就算你使用特殊手段,紀家人只會覺得是屈打成招,不會相信的……”
如果這次的事真的能用暴力解決,他們就不會這麼費勁了,而紀悅然,是他曾經少年時期最美的時光和期待,即使現在不喜歡了,不愛了,他都不可能看著她死在自己面前。
她的固執,他是知道的,她真的會做得出來。
陸遲墨第一次聽到顧夜白,當我欠你一次,他的下頜線條緊繃的有些可怕,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一雙桃花眼,冷的像是粹了冰。
半響之後,轉眸看向催眠師,冷冷的開口,“把她弄醒。”
催眠師點了點頭,低沉溫和的聲音在臥室裡緩緩響起,“現在,當我從十倒數到一的時候,你將會睜開眼睛,回到現實世界,恢復正常的情況,然後你會完全忘記今晚發生的事,忘記你為什麼會到這裡,忘記我們對你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