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恨如同蛛網一般布滿了了他千瘡百孔的心髒,於是他設計了一場車禍,故意與白康泰穿了一模一樣的衣服,又在半道藉口暈車與白康泰換了位置。
他安排的那輛貨車如他預計中的一般直直的撞了過來,白康泰與司機當場死亡,而他則因為提前做了預備而斷了一條腿,哪怕在手術下恢複了行走能力,以後在陰雨天也會隱隱作痛。
但是他卻覺得十分值得,因為從此以後他便不是那個在眾人拋棄嫌惡下成長的孤兒李瑞,而是作為白家繼承人的天之驕子白康瑞。
只是計劃並沒有他想象中那麼順利,哪怕他盡力模仿白康泰的一舉一動,面容與白康泰別無二致,他也無法學會白康泰身上那股從小在眾人追捧下養成的,彷彿與生俱來的傲氣與優雅的談吐。
所以他那對懦弱的父母和顧卿卿很快就發現了他真實的身份,但是他的父母只能認命,因為若是他們揭穿了他,那麼偌大的白家將失去白康泰意外僅剩的繼承人。
畢竟白故淵當時才兩三歲,誰也不能確定他能不能平平安安的長到大。
當然作為他父母交換的條件,他承諾了會將白故淵養大成人,只是到時養成什麼樣,成人後又做些什麼就不在他承諾的範圍裡了。
而顧卿卿則在他刻意灌下一堆致幻藥之後徹底瘋了。
他有時也會感嘆自己的仁慈,總是捨不得痛下殺手,不過讓厭惡之人悲慘的活著比讓他們利落的死去的確更能讓他得到快意。
尤其是看著曾經優秀的淩駕於眾人之上的白康泰的孩子在他手下一點一點的廢掉。
只是在短短一年不到的時間裡,白故淵究竟發生了什麼,不僅恢複了健康,而且整個人的氣質都與當初那個陽光又嚮往親情的他完全不同。
他幾乎可以肯定,前幾個月安楚坑了他與e的事,其中一定有白故淵的參與。
“滋——”
就在白康瑞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一會得意一會憤恨時,司機卻在半道上緊急的停下了車,輪胎劃過地面發出了一陣刺耳的聲音。
“出什麼事了。”白康瑞不悅地說道。
“先、先生你快看!”司機驚恐的顫抖著聲線說道。
白康瑞不耐煩的往車窗外一看,著才發現不知何時,在他的車子周圍竟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蟲類,他一時心裡也有點瘮得慌,但還是強裝鎮定說道:“不過是一些蟲子,直接碾過去就行了,有什麼好怕的。”
“可、可是先生,我們前面就是懸崖了。”司機欲哭無淚的說道,他明明記得自己一直在正確方向的高速公路上行駛著,可是不知為何眼前的畫面就變成了這樣。
“這都是什麼鬼東西!”白康瑞咬了咬牙,耳邊傳來的玻璃與車頂像是在被什麼利齒用力撕咬著的細碎聲音讓他有些富態的額頭上開始不停冒出了冷汗。
他拿出手機想要報警請求救援,卻發現手機一絲訊號都沒有。
“爸爸,這些是什麼怪物,他們想要做什麼!”白天睿帶著哭腔說道,在如此可怖的,他只在恐怖片裡見到的景象包圍下,他竟然失禁了。
白康瑞恨鐵不成鋼的看了自己這個廢物般的兒子一眼,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見耳邊的車窗傳來了一怔玻璃破裂的聲音。
他僵硬著脖子轉過頭去,卻發現那是他從未見過的,一隻拳頭般大小的血紅色蟲子。
“我不想要做什麼哦,只是想借用一下你們的身體罷了。”
白康泰與白天睿此時已經不肯相信周圍的一切會是真的,只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不然怎麼會看見一隻蟲子口吐人言。
可是下一秒,他們的身體就彷彿有人在內部拿著無數把匕首往外紮一般疼痛了起來,這種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楚讓他們清醒的知道這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
不知過了多久,白天睿抽搐著的身體才恢複了平靜,他突然定定的坐起了身來,手中憑空出現了一隻微小的黑色蠱蟲。
白天睿動作溫柔的將它輕輕在手指尖碾碎,露出了一個似驚訝又似意料之中的輕佻笑容喃喃自語道:“竟然栽到了她的手裡,果然這種天分,實在是讓我……”
……
“sunset出現了!”正跟著顧淵說著話的安池魚臉色一變,肅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