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秋文山完全不能接受,所以他和當初想要與陳春生私奔的秋水做了一個大膽的實驗,由歷代神女繼承的,號稱有著蠱神血脈的天蠱,成了他唯一的希望。
同時,只要天蠱認了其他人為主,秋水就可以徹底放下神女的身份,和陳春生浪跡天涯。
就如他想上天祈求的那般,他成功了。
即使史上從來沒有過有男子成功繼承天蠱的記錄,但是奉聖族向來以繼承天蠱之人為尊,所以他強硬的壓下了村子中的反對,履行諾言讓秋水離開了村子。
可就在這時,剛繼承天蠱的身體還有些虛弱的他,遭到了秋意的瘋狂報複。
他在秋意的毒害之下身中奇毒,每夜都要忍受著鑽心之痛。
村子裡開始流傳起了一種謠言,這是蠱神對他男子之身飼養天蠱的懲罰,他自幼不能親近蠱蟲的體質成了蠱神有先見之明的證據。可是即使這樣,天蠱在他身上,誰也不敢來他面前真正的挑釁他。
也許是他體質特殊,就這麼硬生生的熬了一個多月後,他不僅沒有按照族人們所希望的那般死去,反而那股奇毒就這麼在某個清晨突然消失了。
他在發現了自己痊癒且徹底掌控了天蠱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已經消失了好幾天沒有來看他的阿寶,秋文山生怕她在自己虛弱時出了什麼事。
“可是我卻聽到了阿寶與樂山私奔的訊息。”秋文山的唇角扯出了一道自嘲的微笑,“村裡的人說阿寶與樂山本就是兩情相悅,他們倆怕繼承了天蠱的我對他們實施報複,是我逼走了他們。”
“後來有一天,有人告訴我在別的地方見到了樂山,樂山早已成家,身邊的女子卻不是阿寶。於是我不停的打探著訊息,終於打聽到了阿寶和紅葉一直有著聯系,我還自以為深情的讓紅葉帶話給阿寶,只要她願意回到我身邊,我可以不追究以前的事,但是阿寶拒絕了。”
“我每次靠近阿寶所在的地方,都有一種莫名的心悸感,我以為那是我對阿寶的恨,直到那天在紅葉山遇見了你們。”秋文山的聲音已經有些顫抖,“那股熟悉的鑽心之痛,我這輩子都忘不了。”
“可是這和阿寶婆婆有什麼關系。”安池魚看著眼前低著頭身體發顫的秋文山,不忍的開口道。
“我太瞭解她了,之前我怎麼沒有發現到呢。”秋文山的喉嚨就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似的,沙啞的繼續說道,“那個傻姑娘,肯定是把我的毒轉移到她身上去了。而她會再次接近我,不顧我會遭受的疼痛,肯定是她自以為已經替我解了毒。”
“我們族裡有一種蠱,當其中一人身受重病時,另一人可以服下這個蠱代替病人受著病痛。但是代價是他們必須要隔得很遠,不然這個蠱就會無效。我這幾天回村裡仔細調查,終於有一個人承認,他和阿寶一直有著聯系,並且在我前幾天的飯食裡下了解藥。”
“我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在紅葉山時,我的確感受到了毒發的痛苦,可是她好像並不清楚這個解藥對我沒有作用,也就是說她也已經感覺不到痛楚了。只有身體衰敗到了極致的人,才會在中蠱之後感覺不到對方病發時的疼痛。”
說到這時,秋文山抬起頭看向了安池魚。哪怕看不到他的眼睛,安池魚也能感受到他的絕望與孤注一擲的懇求。
“我這就去紅葉山拜訪阿寶婆婆,一定好好替她檢查身體。”安池魚認真的承諾道。
“等等,我有一個疑問。”顧淵手指輕扣著桌面,看著秋文山問道,“如果真如你說的那般,那麼阿寶婆婆自己離開村子便可以,為什麼秋樂山也跟著走了呢。”
秋文山一愣,不明白顧淵為什麼在這種小事上糾結:“或許是為了幫阿寶圓謊?”
“還有就是,既然當初他們那麼的敬畏你,為什麼會縱容阿寶婆婆和秋樂山離開村子,而不是幫你留著他們。你確定你可以告訴我們任何我們想要知道的嗎?”顧淵對著安池魚搖了搖頭,再次問道。
秋文山嘴角抿起,也帶著沉思說道:“你說得對,我光顧著被仇恨矇蔽了雙眼,忽略了很多細節。”
“阿淵,怎麼突然問起這個。”安池魚知道顧淵不是會平白無故說一些無用的話的人。
“剛剛說要不要合照的那個男人,他看到秋先生時的眼神不太對,怕是不只遊客,秋先生也是他們想要隱瞞的物件之一。”顧淵緊鎖著眉頭說道。
“這些都先放一邊,我們先去找阿寶,讓小魚替她好好檢查一下。”秋文山有些急切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