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志天,你能夠這麼說老子就感到很欣慰。”電話那頭。
趙志天幹嘔了幾下,繼續忍著砸手機的沖動說了一大堆極盡肉麻之能事的口甜舌滑,他的勢力現在還不夠龐大不可對抗眼鏡蛇,寄人籬下就是這樣,事事沒法按照自己的心意來做,他的自大不允許他低眼鏡蛇一頭,前者總想超越後者,可惜七八年過去都未見成效,這固然有對方不給他太多人馬怕他反叛取代之嫌,但是不容忽略的也有大多視死如歸的心底並不願意跟他,人狠話多。
眼鏡蛇那是什麼人?白手起家的梟雄,在六皇帝霸佔新世界以前就一人力挽狂瀾的大哥中的大哥級別,豈止有點份量,在歌壇和娛樂圈都有他的影子,這一行利益來得快,每個人見到都要態度恭敬,殺氣重重的大虎和狡詐如狐的鬼王,亦是如此。他的為人也是重情重義的,福利院開了很多,學堂和慈善機構也捐了不少,差不多是他一年收入的49了,三十幾年前號召二十二個區的老大們合併建立“奴隸教”,沒有進行投票表決就直接推舉他為第一任教主,圈內的影響力可見一斑。
奴隸教是二十二個區共同創辦的,人數加起來達到九十九萬八,最高的就是教主,教主下是教中三虎,戰虎、肥虎以及墨虎,地位等同區域的各個老大,且“天王”趙志天就是三虎之一的戰虎。
要說趙志天其人倒也有段拼拼湊湊的故事:遺腹子,父親是下級貴族奈米的一位管家,那個年頭這職位應該算比較高了,手握大權,侍奉過好幾位侯爺。他也是風流成性,勾勾搭搭四五個女傭,貴族家庭的女傭,那肯定是美若天仙,四處留種,被他吸引上的都是沒身份沒地位的,懷了孩子索性付錢讓母子遠走高飛,圖的就是一時痛快,事後除了給錢不會負任何法律上的責任。
天有不測風雲,因為恰逢動亂不安的時代,六皇帝大筆一揮,所有下級貴族都岌岌可危,奈米也不例外甚至還要面臨破産追債的危險,為了減少不必要的支出,不得已之下只好大肆解僱僕從,其中,父親因服務令人滿意所以暫時保留下來,也只留下三個,除了父親以外還有兩名女子,一個老嬤嬤另一個長相清秀的新來女傭人,不趕她們是一個年齡大也礙不了多少事另一個來了沒多久便懷有身孕,用腳趾頭猜也能猜出是誰的傑作。
本來也許就是這般發展下去了,可命運就是愛搗亂,又開了一個玩笑——
一夥被逼得走投無路的土匪盯上了別墅並且惡向膽邊生實施“上帝的旨意”,奈米貴族的男主人一家慘死,管家不能讓他出去通風報信是以滅口,唯有那個清秀的女傭人跟老嬤嬤躲在挖有逃生通道的酒窖裡僥幸逃過一劫,之後的夜晚,看那夥賊子遲遲不走霸佔別墅,絕望的她一時情急竟然陰差陽錯地導致破了羊水,於此,趙志天誕生,許是上天垂憐眷顧,降下一場罕見的暴風雨掩蓋了嬰兒到這個世界以後的第一聲悽厲的啼哭。
新世界六皇帝統治的前五十年對女性的歧視較為嚴重,幾乎遍地都張貼出不堪入目的汙言穢語,陽光鎮,生養母親的故土,這裡的人思想落伍、封建和保守,使得不光彩回來的母親兩個受到了很多不公平對待,老嬤嬤身子骨不再硬朗來到幾個月後去世。孩子出生三年尚還需要營養,那些人根本不管這些只有唾沫星子橫飛的嘲笑和打罵,母親一邊要超負荷工作一邊又要帶孩子,壓力可想而知有多大。
所以,等到趙志天五歲那年她就安安靜靜地趴在圓圓的桌子上呼吸均勻直到慢慢消弭。簡直難以想象那個時候小志天有多驚恐害怕,他守了兩天兩夜,當支書和大舅等人破門而入的剎那,眼眶哭紅,淚已幹,他們對此僅僅瞥了瞥就過去,手忙腳亂地哄搶母親的玉釵首飾,大家都是見財眼開的狗東西,暴露就暴露了,金子才是永遠不會離你而去的最好朋友呀。
小志天擦幹剩餘的淚,眸子瞟到角落裡的一把柴刀,心靈彷彿生出了一張醜陋可怖的笑臉,緩緩過去拿起來走到幾個成年男人身後,速度非常快地連續砍下…
傷人坐牢,天經地義,但是當時趙志天的年齡偏小,才五歲,這可沒辦法證明什麼,也不能真的對兒童發出多少項多少項控告,只有草草結案。
……
回到現在,趙志天想起來雖然臉上木然沒啥表情但是心裡仍舊不免翻江倒海,感嘆造化弄人,天生我材必定有用。既然找不到沐蒼瀧也只有帶手下退場了,從十一樓一級一級地往下到一樓,鄰居們都是緊繃著神經唯恐他忽然做出一些偏激的舉動,果不其然,他停了下來。
“你們知道他在哪裡嗎?”
眾人演技爆棚,一本正經地搖頭晃腦。
“老大,教主那邊咱們怎樣交代?”蠟黃臉。
“讓兄弟們全部出錢吧。”趙志天。
“明白了。”蠟黃臉。
等到他們一夥人走得很遠後,老沐才從夾縫裡鑽出來,攀爬著粗大的水管下到八樓再進去,出了一樓朝眾人抱拳,如若不是眾人幫忙隱瞞,恐怕現在的局面會很血腥。
“謝了。”
三個老油條渾濁的眼裡盛滿奇異,這個小年輕身手不錯,最重要的是膽子特大,先前的一幕幕一清二楚的浮現,沒有點素養是做不來的。
“你打算怎麼辦?”
聞言,沐蒼瀧沉默半晌,沒有做出回答,很明顯要在二十二個區裡待滿兩年多是一件極困難的事,前文也提到了一般人會走的兩條路。
“我到國際都市去,加入大督警局。”
只能這樣另謀去處,好好幹的話相信能有一番大的作為,為進階貴族的圈子打下牢固而又堅實的基礎。
“那也不錯,但是你要怎麼過去?想要到運營的機場就得經過“髒街”,那裡是最亂的!”周戰被王依攙扶著,皺眉問道。
沐蒼瀧抿嘴,“髒街”之名他也確實聽說過,堪稱亡命之徒聚集最多的,全長有幾十萬米,兩邊低矮的樓房聳立,曾經流傳著“能夠從髒街活著出來的都是鬼”,這句話已經從很大程度上證明瞭那條街的威力。
“我還是要去!”
神色陡然變得淩厲,沐蒼瀧推開周戰,不能連累這些好心善良的人,老油條甲叫住他,轉過頭,提議不如等明天再來動身,天色快要到傍晚了,買菜做飯。
“行。”
老沐抽了抽鼻子,有些哽咽,真是群淳樸巴交的鄰居啊,也罷,風風火火就來大幹一場,髒街又如何,便是高高在上的清道夫們又如何,只不過比他高出些微,若是以為光這樣便可以騎到他頭上來就大錯特錯,只要有實力便能哪裡都去得!
“我同大軻她們去買菜,私藏的錢並不多,每個月又要交給“天王”他們庇護費,兩百多個人的量可是很大的,將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