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無比,在大陽光的照耀下反射出金屬的光澤,一眼望去就成千上萬,有的橫插有的豎插,像是一馬平川的海平面上突兀多出的一根根擎天之柱,沐蒼瀧因這突如其來的視覺差感到一陣頭暈耳鳴,這海,能跳嗎?
“不管了,總比留在沙漠裡過夜好。”
掐掉心頭的糾結,老沐脫下上衣,露出一身令女孩子血脈噴張的結實肌肉,簡直就是鐵血硬漢的那種型別,像跳水冠軍那樣往前幾步,雙手平平展開,低頭,右下腿踮起,懸崖就是跳板,雙目微閉,縱身一躍而下,狂風呼呼地刮在面板上,離海面越來越近直到一頭紮了進去,蹦起一大片水花,造成的震動蕩開了巨浪沖入半空,而後又狠狠地砸回去,重新無聲無息。
海底的深度少說幾萬米,那些圓錐似的鐵杵只有小部分浮出海面大部分根)還浸泡在這底下,沐蒼瀧活像一條梭魚,還是那種特別優美靈活的梭魚,遊的時候拖曳著層層白浪,向最底下潛去,他猜這裡八成沒有鯨魚或者烏賊,有的話早就去見閻王了。
肌膚與冰冷透徹的海水相貼,那種奇妙的感覺無法用語言形容,試過游泳游到海底下去的朋友大抵能夠體驗和感受得到。
略作停留,老沐眸子堅定地望過去,他的前方就是一個天然形成的洞,撂下義薄雲天的話語作為男子漢的見證後不再有絲毫猶豫竄了進去。
“新世界喲,不管你是好是壞,我沐蒼瀧,來了!”
173,無希望,新人區,兩年多上)。
沐蒼瀧依靠自己達到準規則境界的高超實力,關閉呼吸系統,不再靠肺部呼吸也能在幾萬米深的海底下潛遊,還遊得那般瀟灑肆意,兩手擺動著往波光粼粼的頭頂上盤遊而上,過了那個洞就相當於是進入了新世界“無希望”的邊境,很奇怪,他感到有些奇怪,自己在海裡並未發現其他同去無希望的夥伴,只有他一個人孤零零的遊…
“可能是我到的比較遲,而他們領先我幾年或幾個月。”老沐再一個海豚噴射將整個身子都射出水面,短暫地滯空,飛快地掃了眼視線的四周,左右兩邊是個島嶼的輪廓,前則是一座烏煙瘴氣,呃,或許該換個形容詞,黑暗元素遮天蔽日的宮殿建築群,恢不恢弘還不去論,你盯得久了便有種上古純黑兇獸匍匐的感覺。落回水裡,僅僅剩一個黑色短發的腦袋留在外邊,閉眼細細打探一番,沒有天地元力。也沒有真氣,更沒有神力或超越神力及規則之力,怪不得聽長聖人說外來的強者會很吃虧,原來如此。
都沒有各方面的力量加持,當然會給子彈擊傷,普通人的刀或劍也能輕輕鬆鬆讓他血流如注,他罵的太惡毒了吧,什麼玩意,出了新世界就能重新擁有百毒不侵的肉體和飛天遁地的偉力,而相反,進了無希望就變成幾乎任人宰割的平民,沐蒼瀧眼含一絲無奈瞧了瞧渾身的肌肉,頂多就算是一個比較壯的平民罷了。
“趁現在身體裡還殘留著些許,趕緊把它們揮散。”
沐蒼瀧隱隱間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虛弱席捲而來,並且伴隨著他體內的四股強悍力量的流失而顯得愈發加大,使勁地晃晃腦袋,他非常討厭處於這種渾渾噩噩的狀態,應該不止自己一個人,所有初來乍到無希望的高手都要面對。
“難道是那些貴族搞的鬼?”
同為一個成熟的規則體,如果無希望也存在某種規則的話他是能夠察覺並與之建立起良好溝通的,可是現在,任他如何擴大呼喚範圍也沒有引起對方的一點共鳴,無疑有些不安。
“八九不離十,這個新世界,恐怕並沒有“規則”的存在。”
那就有些貓膩了,沒有規則試問這個世界是怎樣形成的?長聖人剛剛也說過有sss級的清道夫,他們的修煉方式又和大眾有哪些不同尋常之處?
沐蒼瀧有點懵圈,連續發出的十幾次呼喚無果後四股力量也慢慢衰退減弱,片刻後,腹部的丹田跟識海就徹底枯竭,空空如也。
“走一步看一步,總不會是沒了力量就要了命。”
男人都是有點自暴自棄的狠性,平時表面上西裝革履風度翩翩,暗地裡卻未必如此,也會因為煩躁和對人群的恐懼大聲對著無辜的牆壁咆哮。
踢掉皮鞋,老沐悄無聲息地在彼岸擱淺,鬼鬼祟祟的模樣甚是滑稽,採取俯低短跑的方式竄進谷灘,在一束探照燈即將落下來之際猛地起跳撲進灌木垛子裡,其中一隻手不小心拍到仙人掌上,另一隻摸到了黏乎乎的穢物…
“臥槽!”
老沐的臉馬上擰巴成一團,首先給仙人掌的刺紮到,條件反射地用另外一隻沾滿穢物的手捂住嘴巴,不能讓巡邏的人聽到,如果讓他們發現就功虧一簣了,頓時,一股似有若無的惡臭在口腔內蔓延開來,沒有直達味蕾的頂級享受,也沒有使胃部發出歡呼的暢爽體驗,有的,只是臭上加臭。
“我沐哥的英明一世全毀在這一坨便便裡了。”
不過這都是小事,男子漢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既然搞到大便就把它弄掉,何必這麼糾結呢,沐蒼瀧的內心如是想到。
“他們還有吉普車,是幾個特種兵嗎。”
老沐的眼挺尖,一下子就看到那些坐在車上絕塵而去的巡邏兵掛在胸前的沖鋒槍,這玩意對他的以前的肉體零傷害,現在的肉體麼,保守估計捱上幾顆子就得死無葬身之地,除非獅子被獵人逼入絕境,否則肯定不會想要用自己的命去拼條活路。
“有空檔,我鑽進去就可以。”
想到這種結果,沐蒼瀧抿嘴,忽地目光從一個個營帳上移,怔怔地望著前方險峻的十萬大山,那裡連線了一架橋,防守是此處最為薄弱的,只有區區的三四個兵,但是,老沐的眼裡微縮,兩筒六口的黑紅色加特林像是宣示領地權一樣赫然立在橋體。
“這樣很難辦。”
縮回灌木垛子,沐蒼瀧抱著雙腿,按他的策略方式來講略微有點漏洞,但也不能怪他,實戰經驗他很豐富,而本身則沒有經過多少大腦的開發,無法匹敵軍師諸一類的超級神才,此刻也有點黔驢技窮了,還是和以往一樣揀塊底部凸起的石子,大致畫出這個沿海要塞的兵力部署和庫房結構,畫完後扔掉石子,雙目專注地盯著,眼球或往左移或往右移,嘴唇翕動。
冷靜下來把不利的因素逐一排除,你像特種兵林立聚集的主營是絕壁不能引發騷亂的,不提那些荷槍實彈訓練有素的大兵夠他受,營長階別的可能更難纏,說不定也是練過古武,單挑誰也犯不著怕誰,老沐的修為斷了但一身渾厚的武功底子還在,太極、詠春加散打,樣樣拿得出手,就怕群毆,以一敵百壓力不大,敵千就呈幾何倍數上漲,敵萬就要掉頭跑路。
“我要想辦法繞過去,就算被抓到也不能激怒他們,不然一時興起將老子爆頭就呵呵了。”沒有了逆天的修複自愈能力,現在的一舉一動都要經過慎而又慎的周密判斷。這樣的滋味很是憋屈,想他堂堂風騷霸氣的終極宇宙沐蒼瀧居然淪為避而不戰的草包…
他能忍嗎,能忍嗎,不能,好吧,為了那個與四大規則的誓約,還是忍了,小不忍則亂大謀,他不得不冒一次險,盡管無可奈何,但這就是生活,美好且熱血。
有了完整構思出的計劃,沐蒼瀧也就等待著機會,白天不好行動,夜晚才是最佳的,這個灌木垛子給他的感覺有點像是蹲坑而他又兩手規規矩矩地放在膝蓋上蹲著,這個動作明顯讓人看了側目,怎麼樣都會在腦海裡第一時間想到拉翔…
灰溜溜地夾著尾巴另尋他處,這次是找了一個剛好能夠將整個軍營基地一覽無餘的視角,嘿嘿,沒想到碰了狗的便便後就真的走運了,啊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