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們的吶喊激發了裁判兼解說員壓抑已久的沉寂,唾沫四濺地多方位介紹低下圓形平臺上混戰的諸多不要命的死士高手。
“看吶,霍德射出的催淚瓦斯迷惑住迅捷的老鼠,來了,來了,傳說中的戰神頂,哇,名副其實的戰神,可憐的老鼠。”
平臺的一隅,高大的金屬男子舉起瘦弱不堪的銀發少年,狠狠地將他扔進怪魚遊動的河流中,少年劇烈掙紮,不一會就沉入湖底,升起一灘腥紅的血跡。金屬男子放聲怒吼,猛烈地敲擊胸膛上的金鐘,彷彿山野溝子裡求偶的公猩猩一般,興許是太過得意沒有注意到四周的動靜,已經有個獐頭鼠目的劉海小子接近他,看準時機如豹子一樣飛撲而上,使得沒有高興多久的金屬男子站立不穩掉下湖,好,又一個悲劇。
“霍德被自己的沾沾自喜害死了,讓我們為他默哀兩秒,瞧,你們快瞧,黑色海賊發起進攻了,終於,老天爺啊,守株待兔守了兩個時辰,這天殺的黑色海賊終於有所動作了!!”
另一角,留著莫西幹發型蓄著性感小鬍子的拳擊冠軍在連續做了兩個小時的偵察敵情後終於對他看上的獵物動手,一出招便是心狠手辣毫不留情,他的對手,一位身材火辣的美女毛巾一甩,億萬寒冰傾斜下來,把他澆的從裡到外的透心涼。怒了,性感小鬍子抓狂了,繼而憤怒,狼牙棒握在手中橫沖直撞過去,一路撞飛了好幾個鬼鬼祟祟的參賽選手,只為傾盡全力的這一擊做個鋪墊,好的,小蝦米,看老子不一棒子打死你!身材火辣的美女輕輕一笑,給了他一個告別的飛吻,然後,極具暴力美學以及極具暴力美感的矯健長腿快如閃電般射出,竟剛剛好射中性感小鬍子的襠部,頓時,那廝疼的狼牙棒掉落,捂住襠部滿臉生無可戀,在這短短的幾十秒,身材火辣的美女可不放過他,粉拳施加了一股莫名其妙的重力打到性感小鬍子的嘴巴上,頓時,潔白的牙齒飛出來三顆,細長手肘往後一擂,胸膛馬上塌陷,不得了,這娘們有怪力,好邪門。
“可憐的湯姆斯,但願你的靈魂能夠得到安息吧。”望著完全被身材火辣美女吊打的性感小鬍子,慘不忍睹,裁判搖頭嘆氣。
“雙王戰,雙王戰,自稱蠻荒神王的強者跟自稱火腿小王的強者,兩個王終將碰撞到一起,觀眾們,讓咱來瞅瞅究竟會擦出什麼不一樣的火花呢。”
“打了,打起來了。”
平臺的正中心,兩尊人形坦克緩緩走到一起,互相鞠了一躬,飛快地退開,擺出學過的武功架勢,氣場立即提升了一個檔次,觀眾們通紅急促的視線也紛紛投向這一處,暗暗期待。
“吼!”
“哦!”
示威的兩聲震天怒吼響徹整個比賽平臺,晃動不止,化為實質的音波漣漪擴散出去,頓時,幾十個比較菜的選手身體直接爆炸成虛無,乖乖,僅僅是一道吼聲就這麼猛這麼厲害。
“嘭!”
“嘭!”
兩尊人形坦克體型相當,重拳一記接一記對轟,而隨著他們的每一次對碰,平臺底下的機關鉚釘就會松動一下,逐漸呈現欲要脫落的態勢。
“加油!”
“幹他!”
“好過癮。”
觀眾們買了票,平日裡上班按捺的情緒在此時此刻如同炸藥包被點燃,人聲鼎沸、喧囂,他們的熱情愈發高漲,喊破喉。
“兩位選手好樣的,一定要堅持,看看你們身後的比賽獲勝獎品。”裁判兼解說員面紅耳赤,說的話也是愈來愈口無遮攔不知輕重。
那兩尊激烈扭打在一起的人形坦克聞言,怔住,旋即目光皆是飽含貪婪地掃了高架上的玻璃櫃一眼,當下打得更是兇狠冷漠。淪為看客的幾百個剩餘的參賽選手面面相覷,到底要不要一擁而上蕩平掉兩個頭號大敵?他們猶豫著,這個時候,身材火辣的美女收起隱晦亂瞄的狹長美目,高聲大呼,強烈鼓勵並建議所有選手一塊攻擊兩尊分身乏術的人形坦克,這可能是最後的機會,她說。幾百名參賽選手目光閃爍,心裡明顯是有點蠢蠢欲動,眼下也不講什麼公平競爭,誰能笑到最後誰就算贏!
“上!”
“做了他們!”
“媽的,其實我看他們不爽也很久了…”
幾百名參賽選手一窩蜂圍攏上來,那般數量著實教人膽戰心驚,至少兩尊人形坦克就選擇松開對彼此的鉗制,五十個人打一尊。就算他們皮再厚也會有些許痛覺,刀與劍齊齊捅入,深紅的鮮血潑灑下平臺,引得海裡的怪魚對食物的渴望更加強,時不時用鰭頂一下鐵籠和柵欄。
“小螞蟻們,給老子滾下去!”其中一尊人形坦克遭到幾十把長矛刺進腹部,頓時破天大怒,面目可憎的模樣分外懾人,駭的一部分膽小的急急忙忙退後,連武器都不要了。
“我,我要將你們全給殺了!”那尊人形坦克顫顫巍巍地站起來,不管是胸膛或是腰部無一例外插滿槍啊矛啊劍啊刀啊,顯的殺氣彌漫。
“不要畏懼,他已經是強弩之末。”身材火辣的美女見到那些參賽選手明顯有了怯意,立馬鼓譟,“你們想想勝利後的獎品。”
“殺!”
“殺!”
刻意提到“獎品”二字,使得心裡産生懼意的那群參賽選手眼睛又是灼灼起來,揀起一把把一件件鋒利無比的武器,猙獰一笑,再度包圍了兩尊人形坦克…
“愚蠢的螞蟻,來啊,當老子怕你們不成?”那兩尊人形坦克也夠可憐夠悽慘,支撐起身體已經實屬不易了哪還會有再戰之力?在這一瞬間,一股悲涼的氣氛油然而生。
“殺!”
“殺!”
喊殺聲驚天動地,上百名參賽選手如同和那兩尊人形坦克有著血海深仇,刀光劍影,血流成河,連死都不肯放過;親眼目睹的數以萬計觀眾們非但沒有阻止反而還歡呼助威;裁判兼解說員望著那塊玻璃中的東西,默默放下話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