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兩個小時後嗎?怎麼才不到一個小時就下來了?”湯姆問。
“你不也沒到兩個小時就來了?”傷疤反問,然後說:“其實這沒有什麼,我在哈杜大廈看見你的時候就知道你的性格屬於那種,嗯,怎麼說呢…瘋狂或不擇手段。”
“你是小偷吧,專門打著等客人上車的幌子,偷偷去劫財,有趣,創意新穎別致,又不想你媽知道。看你那麼煎熬的樣子,是害怕受到責罰。我當時猜,覺得這次和坦桑亞肯定沒得談,畢竟我九他一,所以才讓你兩個小時後在門口等我,而你則迫切想弄清楚我的身份到底是不是警察,提前半小時就在角落伺機而動。”傷疤微笑著娓娓道來,沒刀沒槍,但他的話句句撞入心底,使人腳底發涼,如墜冰窟,湯姆握著方向盤的手陣陣哆嗦,眸子變化不定,原來在不經意間讓人利用了。
118,教訓。
“放心,我不是來抓你的便衣幹探。”傷疤朗聲笑道。
“你是誰?”湯姆警惕地問。
“我是誰不重要。你想知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傷疤大爺,確實不重要。”傷疤聳聳肩膀。
“找上我幹什麼?”湯姆皺眉思忖,傷疤大爺,洛杉磯區並沒有這麼一號人物啊,這附近的街區國道他不可謂不是老油條,難道是新晉的?
“帶我去見魯根。”傷疤眨了眨眼睛。
“你確定?”湯姆。
“再補你幾百總行了吧。”傷疤捂臉。
“沒問題!”湯姆確實練過一段時間的賽車,飆的弧度十分酷帥,引得花季少男少女紛紛駐足圍觀,不過只停留那麼短短數秒,福特出租就又拐彎沖走,一路招搖過市,橫沖直撞,巡警也攔不住,只能記號。
“停下。”
某個岔路口,沐蒼瀧矗立,他這次並沒穿英雄武裝,橫眉立目。司機湯姆陡然一個緊急剎車,驚險萬分,差點折到護杆,傷疤和他的兩保鏢因為慣性額頭齊齊撞到前座,不禁邪火冒三丈,誰他媽敢攔老子的路。
“站馬路中間的,你是想碰瓷還是想尋死!”四個人將頭探出窗外,一個勁的罵罵咧咧,表情堪稱神同步。
“下來。”沐蒼瀧大拇指指向傷疤,不緊不慢地說道,氣勢萬裡挑一,如同指天踏地,唯我獨尊,睥睨群雄,剛剛接到麥凱的肖像,第一時間就趕到。
“靠,你讓我下我就下,你以為你是誰,那我身為大佬的尊嚴何在?”傷疤不屑一顧,雙手環胸。
“你不下來我就上去。”沐蒼瀧充分發揚他一貫主張的無賴性格,準則大過天,懲惡揚善。再說了,若要比蠻不講理,你傷疤還差了八千裡。
“你能不能放我一馬,暗俠大哥,滾開啦。”傷疤此刻的情感難以名狀,既想出去同他打個酣暢淋漓又想顧忌自己的身份,自視甚高。
“巨石肉體!”
沒有再唧唧歪歪的廢話連篇,四個箭步筆直朝福特出租的車頂掠去,活像頭雄獅,硬拳落下,將車的頂蓋破個大窟窿,揪出無可奈何的傷疤,重重摁倒在地,傷疤的兩個保鏢反應跟不上,過來救人的時候被他兩拳ko昏死。
“把你昨晚勒索哈杜大廈名流的所有錢交出來,然後跟我到總局去自首!”沐蒼瀧提起他,眸子銳利,聞言,傷疤收起招牌的人畜無害的笑容,搖搖頭,意思很簡單,我不願意。
“是嗎。那我就先把你揍殘再扭送總局。”沐蒼瀧正想動用點xue,封了他,不料傷疤更眼疾手快,掐住他的手臂一咬而下,用勁之大可想而知,血珠汩汩滲出,神經的麻木和鈍痛感使得沐蒼瀧鉗制的手鬆開,傷疤便也像烏龜似的摔個底朝天。
“可惡!”沐蒼瀧後悔不疊,懊惱,兩腿躍起平平踢出,見狀,站起的傷疤微微一皺眉,單手撥動空氣,借力打力,彈開前者的腿並拉開了兩人的距離,面色凝重地。
“昆侖化天訣麼?”沐蒼瀧左腳跺地右腳伸起至半空,拈指送去,一股以四靈中的玄武為形態的內力掌印迅速凝實成形,一下子到達傷疤面前,無聲無息的殺機將他籠罩。
“火焰遊脈術!”傷疤真實實力絕對不弱,相反還很強,也是名古武者,只見他兩手虛抱再推開,兩把琴便浮現而出,淩空幻化出兩道女子婀娜多姿的身影,纖細的玉蔥手不斷拉彈,而隨著她們連續的拉彈,一圈又一圈火焰花瓣暴射而出。
“太極牽引。”你來多少我便擋多少,擺開架勢,兩手順逆時針劃動,身形巋然如青山,屹立不倒,那些超高溫的花瓣每過來一朵便牽引到別處,總是傷不到他。
“再試試這招,真經掌!”傷疤見到自己的攻勢居然被對方用太極特有的牽引所破,些許不滿,一掌朝天翻起,掌上生寒氣,端的是淩厲無雙。
“如屠掌!”沐蒼瀧雙手合十,心懷虔誠,連續拍出數百下,方能聚集正氣於一體,融會貫通,施展同樣聲名遠揚不亞於真經掌的絕學。
誰輸誰贏?看著激烈摩擦的兩個武道頂尖,行人們都在腦子裡升起這個想法,世紀的硬碰硬,究竟哪一方的立場更加持久,究竟哪一方的綜合戰力最強。
“蓬!”
沐蒼瀧和傷疤彷彿兩顆炮彈,兩掌狠狠地撞到一塊,剎那,貨車的擋風玻璃破碎的無法用語言形容,觀看的眾多人無一例外全部倒射而出,有的射進商店,有的射進垃圾堆,有的射進小賣鋪…唯有他們兩個人還不相上下,平局已定,誰也弄不過誰。
“開玩笑!”沐蒼瀧不敢相信整個洛杉磯區竟有反派可以跟自己難分伯仲,一時間虛榮心作祟,他不能讓人們覺得他打不過傷疤,一束鐳射悄然放出。
“吞噬語!”殊不知傷疤早有防備,就等沐蒼瀧的鐳射,他渾身逐漸黝黑,拎起路旁死狗般的兩個氣功保鏢,頭轉向監控,莫名其妙地撇撇嘴,然後,將那兩個男人朝鐳射拋了過去。
兩個保鏢頃刻分解,阻止下沐蒼瀧的來者不善鐳射後,傷疤就地翻滾出二十米遠,爬起來狂奔,隱沒在茫茫人海的街尾。
“想逃?”沐蒼瀧黑色鬥篷一遮,化為濃霧散去,障眼法的訓練不下兩百多次,自然滾瓜爛熟,在實戰運用中得心應手。
小型百老彙正在演繹著經典的“笑面人”,達官貴婦也是看的聚精會神如痴如醉,深深迷戀那種虛無縹緲遠離塵世喧囂的秘境。
窗外,響起沉重的踢踏聲,不過沒人在意,他們自以為是節目效果,實則不然,那是沐蒼瀧和傷疤在一次接一次的明爭暗鬥,裡面聽起來動靜很小,外面聽起來動靜極大。
腳尖碰腳尖,足底碰足底,大腿碰大腿,手肘碰手肘,打了很長一段時間,拳拳到肉,比搏擊還要兇,磚瓦和鉚釘脫落,盡管如此,就是誰都沒辦法佔上風,因為彼此很強,所以糾纏起來反倒顯得過於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