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所查的審神者低聲‘哼’了一聲,下意識的在天下的懷抱中找了個舒適的位置,臉蛋蹭了蹭,她臉貼著靠著天下胸口那邊又熟睡了過去。讓僵硬到不敢動彈,生怕吵醒她的天下鬆了一口氣。
審神者身材嬌小,不過一米六的個子在身材姣好,如竹般挺拔的天下面前就有點不夠看了。此刻她窩在天下的懷抱中,更顯其小鳥依人,玲瓏可愛。
將審神者放在長谷部他們事先放好的涼席枕頭上,天下將壓在審神者臉下的頭發拿開,又將疊好放在桌子另一邊的空調被抖開搭在了審神者的小腹上。
審神者跟他們這種皮糙肉厚,不怕感冒,就算受傷了,只要傷不重到妨礙行動就能繼續戰鬥的刀劍付喪神們不一樣。她柔軟、溫暖、脆弱,只得了個小感冒,就夠她喝一壺的了。
這使得天下跟審神者相處間,總是無意識的無微不至的照顧著她。
凝望了一會兒審神者可愛的睡顏,天下摸了摸她臉頰,忍不住輕輕笑了笑,她站起身將風扇模式改成了搖頭模式,對著審神者身體吹,這才站起身準備出去。
“主人這是?”光透過被掀開的竹簾透了進來,穿著棉布帶頭帽短外套的一期走了進來,他淺藍色的短發上沾著水珠,發梢還向下滴著水。
“睡著了。”天下放輕了手腳,小聲的說道。
一期看了一眼將手擱在臉邊,臉上還浮現出淡淡紅暈,閉著眼睛顯然是在睡覺的少女,點了點頭。他向另一邊移了移位置,腳下卻不幸的踩中了一個滑不溜秋的不明物體,他身體重心頓時不穩,向前傾斜著。
眼見一期要一頭砸上銳利的桌角,天下心下一急,連忙撲了過去,試圖阻攔一期的摔倒。
然後——
‘砰’,是物體落地的聲音。
聽到這響聲的審神者立即清醒了過來,她坐直了身體,驚慌的看了看四周,卻發覺室內只有她一個人。
幻聽?瞧了半天都沒有發現什麼的千早又躺了下去,她摸著腦後被整整齊齊梳了上去的發辮,翹了翹唇角,美滋滋的再次睡了過去。
屏氣凝神了半天,跟審神者只有一桌之隔的一期和天下細聽著審神者那邊的動靜,約莫著審神者大概是又睡著了,他們這才鬆了一口氣。
灼熱、溫濕的呼吸噴灑在對方的脖頸、面上,一期和天下同時一愣,他們一個低下了頭,一個微微抬起了頭,驚覺他們鼻尖只差幾毫米就能碰到一起。
靠的實在是太近了!!
兩人腦海裡不約同時的劃過這個念頭。
在剛剛審神者醒過來時,一期和天下下意識的想要躲避審神者。為此,一期將身體向下壓去,又將腿向裡收了收,將整個身體都藏匿在了桌子後面。
所以,他們現在的姿勢大概就是男上女下,肢體靠的還特別近,曖昧到如果有旁人看了,他們有嘴都解釋不清。
一期低下頭看著被鎖在他雙臂間睜大了眼睛,呆呆的回望著他的天下,目光觸及到肩帶歪到胳膊上,露出的雪白香肩,喉結輕輕上下滾動了一下,像是被灼傷一樣他偏了偏眼。
視線重新回到女子如花似月的臉龐上,一期眼神有些恍惚,一時間竟覺得此時的天下異常的美麗,尤其是這種不設防的姿態,像是被蠱惑一般,他低聲喚道:“天下……”
一期慢慢地壓低了身體,一直縈繞在耳邊的吵鬧聲如浮雲一樣散去,世間只剩下了噪蟬聲和風掠過樹葉的聲音。而他的眼眸中也只剩下那微張著,線條完美的唇。
兩人交疊在榻榻米上的影子逐漸靠近,直到——
“我記得我的球……咦?一期哥、天下姐,你們在幹什麼?”包丁從竹簾下鑽進來,就看到了這樣的一個畫面。
天下渾渾噩噩的大腦猛地一驚,她立即坐起身,用力推開了一期,泛著紅霞的臉上難掩慌張之色,她對上弟弟不染一絲塵埃的眼,心虛的磕磕巴巴的說道:“沒、沒什麼!”
掩耳盜鈴般。
被推到一邊的一期神情也有些懵怔,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面,他臉上表情七彩斑斕,一會兒震驚,一會兒害羞,一會兒難以置信,比隔壁國家的京劇變臉還多,讓包丁大飽眼福。
“可是,天下姐你的臉好紅啊,是中暑了嗎?”還沒有等天下回答,包丁看到了室內的一物,忽的說道:“啊!找到了,我的球。”
他蹬蹬的跑了過去,將角落裡的彈力球撿了起來,像寶貝一樣抱在懷裡,轉過頭問道:“天下姐,你不跟我們一起玩嗎?”
見包丁沒有繼續剛才那個話題,沒想好要怎麼答的天下鬆了一口氣,求之不得的點著頭,“嗯嗯,一起一起。”她掀開簾子走了出去。
看著天下的背影消失在視野裡,包丁不解的歪了歪頭,心裡覺得奇怪,怎麼感覺天下姐像是被蜘蛛洞追著打一樣?居然跑的那麼快。
包丁又看了看還沉浸在自己思緒裡無法自拔的一期,想了想,他還是追著天下的身影跑了出去,他再不趕快出去的話,天下姐就會被其他刀給霸佔了!
被留在屋內的一期怔了半響,他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緩緩地抬起雙手捂住了燒紅的臉龐,整個人像是被燙熟的蝦子一樣,蜷縮在了一起,沒有被發絲遮蓋的半個耳尖紅通通的。
他,剛剛竟然想就那麼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