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聞言微微一笑,順從的拋開了這個她自己本人都不得其解的問題,輕聲輕語的說起了自己最近的近況。
散會了的千早過來找天下時,她自上而下眺望,看到的就是這一個畫面。別的本丸的刀劍男士們,把她家天下當成中心,裡三層外三層的圍成了一圈,旁人擠都擠不進去。
不過好在其她審神者也已經過來了,一一將自家的刀劍男士領走了,才沒有讓她硬著頭皮去跟那些刀劍男士們擠。
會議室的人逐漸變少,天下逐一逐個的跟著那些依依不捨的準備和審神者離開的刀劍男士們說再見。期間還扳下了無數抱著她,想要跟著她一起回她本丸的三日月、鶴丸,還有弟弟等付喪神們的手,順道還附送了個笑容給眼睛亮晶晶,試圖把她也給帶回本丸的審神者們。
見天下這麼受歡迎,千早抿了抿唇,有些不太開心。要是用詞來形容她目前心情的話,就像是……像是吃醋一樣。
吃醋?!
她被自己想到的這個詞驚到了,不對,她怎麼可能……
千早有些懊惱,她明明在簽下為期五年的時之政府審神者合同時,就想好了,打定主意要跟刀劍男士劃清界限嗎?都好好保持了一年了,除必要外,其他時間盡量疏遠對方。為什麼她還會……
理清楚了這一點,千早看向天下的目光一時間有些複雜。結果,還是産生了聯系……嗎……
“是身體有哪裡不舒服嗎?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天下眼角餘光瞥到孤身一人站在會議室門口的審神者,她轉身跟強忍住把她打包捆走的小夥伴和小夥伴們的審神者打了招呼,便匆匆跑了過去。
被額頭上天下掌心的溫度喚回神來,千早強顏歡笑,她搖了搖頭,“沒什麼,我們走吧。”
天下蹙了蹙眉,“真的沒事嗎?姬殿,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請一定要說出來,不然我會擔心的。”
抬頭看著眼前女子擔憂的臉,心猛地一跳,她自暴自棄,直接破開了好不容易才習慣無表情的臉。
千早提唇微微一笑,將頰邊的碎發別到了耳後,“我沒事,只不過想開了些事情。”
天下好奇,但更多的目光全部被審神者臉上從未見過的燦爛笑容吸引了過來,像是被感染一樣,她情不自禁的彎了彎嘴角,“姬殿。”
“嗯?”千早側頭。
“恕我無禮,我可以請求你答應一件事嗎?”她頓了頓。
“什麼事?”少女昂起頭,映著她身影的黑瞳裡泛起一絲困惑。
“以後可以多笑笑嗎?姬殿笑的很好看哦,都快讓我心動了。”後半句話,天下半是調侃半是認真。
但這話卻讓千早楞在了原地,兩三秒過後,白皙如玉的臉龐突地爆紅。
熬過了寒冬,在布滿了青綠的山坡上隨風搖曳,被捕捉到綻放的那一霎那的花也不過如此了吧。
“姬殿?姬殿你臉怎麼這麼紅?是感冒了?”天下被千早這紅到似乎可以把雞蛋煎熟的臉嚇了一跳,緊張兮兮的拉住了她的手,連聲關切道。
“沒、沒事……”被毫無自覺的天下撩了一把的千早聲音磕磕巴巴的,她掙脫開被天下抓住的手腕,捂住了燒紅的臉頰,心中有些悲憤。
就是因為這種話啊!她好不容易維持住的冰山臉才會一點點被融化,拔高到將自己全身武裝起來的底線才會一退再退。
“可是,姬殿你的臉好紅啊。”天下失禮的輕摸了下千早發燙的臉頰,“真的不要緊嗎?還是去看看吧。”
“真的沒事啦!”千早一個激動,聲音像是在跟人撒嬌。
這讓她不得不拿出強硬的態度,轉移了話題,“比起這個,今天的會議上,時之政府那邊公佈了新刀的身份。”
千早在天下疑惑的注視下,一字一頓的說道:“是毛利藤四郎。”
見天下眉眼間怔松,他鬆了一口氣,看來她這句話成功了。
“我打算讓你去,還有,”千早不顧天下的反應,繼續說道:“今天會議上,根據大家的報告,歷史似乎發生了小偏差。”
天下下意識的低眸看去,說到正事的審神者表情有些嚴肅,不複先前紅著臉的羞澀模樣,她緊鎖著眉頭,憂心忡忡,“恐怕溯行軍在我們沒有注意到地方做了什麼……”
千早嘆了口氣,歷史發生了偏差,就算再小,那歷史也還是被改變了,這可不是在開玩笑啊。要是溯行軍藉著這個她們沒有注意到的改變點,做什麼事情,那就可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