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倒的鄭木佳,被扶到了一旁的太師椅上,右手依舊牢牢的抓著酒袋。
江左伸手,將酒袋拿在手中,看了眼得意洋洋,頗有種小人得志的葉青,他眉頭微簇,有心想豪飲一口,但有鄭木佳這個前車之鑑,江左小小的抿了一口。
還未品過的謝卜禸等人,都等待著這位品味頗高的儒將評斷。
清香汾一入口,這位身強體壯的儒將,便瞪大了眼睛,他細細的感受著美酒進入體內的變化,白淨的臉也浮現了一抹紅潤。
幾息之後,江左長出了一口濃烈的酒香,他握緊了酒袋,看著周圍人期待的目光,微微頷首。
同時,江左驚異的目光看了眼站在遠處唯唯諾諾的葉青。
眾人頓時心中大定,而之前已經嘗過美酒的錢歐,心中嘆了口氣,隨後心中的一絲可惜也就隨風而去。
他嘗過這酒,便知道吃不了獨食,不過,人嘛,終究還是抱有一些幻想的。
江左走到了謝卜禸身邊,耳語了一番後。
只見謝卜禸神情不停變換,雪白長鬚快速顫抖,最後,他狠狠的瞪了眼葉青,低聲道:
“就如你所說。”
江左抱拳欠身,直言不諱道:“謝老,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苦澀一笑的謝卜禸,眼神複雜道:“可是,那畢竟是明鑑的命啊。”
江左平靜道:“若不是提前事發,照明鑑這般胡亂作為,最後說不定會造下滔天大禍。”
“眼下,謝老和殷大人應該慶幸,再說了,後輩之中,不乏品行兼優,出類拔萃者,不必可惜。”
這一番直指心窩的勸說,讓謝卜禸的表情舒緩了下來。
木已成舟,而且,他這外孫實屬是自作孽不可活,人已死不能復生,此時有機會能夠為家族活的不菲的利潤,何必因為一個不孝子孫,去殺一條賤命斷了眾人的財路。
家族保持榮華富貴,吃穿用度,那都是需要錢的,葉青本就是無辜的,能為他的家族賺錢,殺人洩憤就不必了。
身穿鎧甲的江左徑直的走到了葉青身邊,平靜道:
“葉青是吧。”
“小人葉青,見過將軍。”
葉青恭敬行禮,剛才他可是偷瞄到了江左同謝卜禸耳語。
眼下江左拎著酒袋走了過來,神情平靜,殷志明之死帶來的禍端,已然解除,同時也有要同他商量清香汾的意思。
果不其然,江左舉起酒袋,不容置疑道:
“這酒的酒方,我們不要,但你的酒釀出來,全數供給與在座諸位,不得外售與他人,賣給我等的價格你定。”
葉青心中大定,但是,清香汾全數供給與這些人,不得外售,是萬萬不可能的。
他猶豫著張口道:
“將軍,能否勻一些份額出來,讓小的能夠在店中售賣,小人還想靠著這祖傳美酒,多掙些錢,重建祖上榮光。”
原本被駁了的江左,心中很是不滿,可聽到葉青這以恢復祖上榮光的念想,不由心軟了一些。
畢竟殷志明強取豪奪,害的葉青家產敗盡,更是差點橫死街頭,是個可憐的。
他身為鎮守一州的大將,雖然有家族觀念,沒有世家豪閥薰陶出來的冷漠無情,吃人不吐骨頭。
江左微微思索了一下道:“你先說道說道,這酒你一月能釀出多少來?”
葉青快速道:“現在小的剛開始,按照五斤一罈,能釀出二百壇,若有足夠的銀錢,每月一千壇是沒問題的。”
江左皺起了眉頭,對這個數很是不滿。
江州一地十三城,地處大乾腹地,富庶豪奢,文人墨客數不勝數,這些不說。
在大乾國中排的上號的世家豪閥足有十五家,更別提那些實力稍弱的世家。
更別提江州之外的其餘各州了,而且,葉青還想再分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