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非葉青,殷志明也不會來潁川縣,可能就不會死。
即便是殷志明作惡多端在先,葉青是無辜的,可殷志明的死,最終還是怪在了葉青的頭上。
這就是這些士族豪閥眼中的冤有頭債有主。
趙元良只希望謝卜禸下手不要太狠,痛打葉青一頓出氣,莫要傷及性命。
可他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
一個無權無勢無錢的庶民,死了,也沒什麼,如一水中浮萍,被戲水頑童拿石子砸爛般簡單輕鬆,無人在意。
謝卜禸神情頓時陰冷下來,猛地昂首飲完杯中酒,將酒盞重重落在了木桌上。
江左視線看向了謝卜禸,輕聲道:
“謝老您意下如何?”
“帶進來。”
謝卜禸冷聲說完。
江左招了招手,那府兵再次欠身,轉身朝門外朗聲道:
“押進來。”
“哎呦,輕點,幾位官爺輕點,胳膊真的要斷了。”
凌亂的腳步聲,伴隨著鬼哭狼嚎的慘叫,場內眾人神情不屑,收回了好奇的目光。
謝卜禸攥緊了拳頭,看著那渾身溼透,衣襟貼身,鬢髮貼臉的瘦弱公子出現在眼前,頓時大感失望。
同時,無法言明的憤怒和憋屈,讓謝卜禸胸膛快速起伏,他內心哀嚎道:
“就因為這樣一個卑劣紈絝,我那明鑑外孫,橫死城頭,受世人唾棄,真是可憐,可悲啊。”
庶民如草,高高在上的世家子即便是作惡多端,也不是這些庶民賤命能比,何況是一個品性卑劣的紈絝庶民。
若是殷志明因為一個才貌雙全的奮進子而被殺害,謝卜禸心裡還舒服一些。
可葉青這個雜碎,只叫謝卜禸怒火中燒。
不過,葉青此間表現,加上葉青案牘和向永飛、管文的表述,也完全洗清了葉青勾結歹人的嫌疑。
如此膽小如鼠,胸無城府,不學無術,更是散盡家財的敗類紈絝,怎麼可能查出殷志明是迫害他的幕後黑手,怎麼可能有錢有膽敢勾結那等身手高超的歹人行兇。
就在謝卜禸感傷之際。
進入正堂的葉青,慌亂的雙眸掃過全場,看到趙元良和潁川縣三巨頭後,猛地一亮,整個人奮力掙扎,路上幾次摔倒後,散落在臉上的髮鬢甩出數滴雨水。
葉青放聲哀求道:
“管大人,趙兄,我是葉青,救救我,我從未作奸犯科,求求你們替我說說話,我不想死,我是清白的。”
“我往日只是嗜賭,言語調戲漂亮的小娘子,可吃喝嫖賭我都給錢,從來沒有犯過律法,坑害別人,求求你們給我證明一下啊。”
趙元良和管文兩人,神情瞬間一滯,隨後驚慌看向主位上面色陰沉如水的謝卜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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