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清了大概思路的葉青,知曉時間不等人,一拍手,下了決斷道:
“老趙,走,咱們去那存酒的宅子。”
趙滿倉滿腦子疑惑,不明白如此緊要關頭了,為何要去存酒的宅子?
那宅子裡,殺死殷志明的後院,已經被他清理了個乾淨。
行兇現場都沒了,做局也沒法做啊,除非再重新偽造個案發現場,可這有什麼用呢?
不懂,趙滿倉完全想不明白葉青要做什麼,身為葉青親命的管事,公子讓他動腦子,那就動,用不上他動腦子,就完全聽命行事就成了。
葉青帶著趙滿倉走出了寢臥。
就看到賀玉一臉忐忑的帶著一個人站在後院中央。
當見到葉青出來後。
賀玉訕笑著拱手道:
“公子,仙味樓的刁掌櫃求見您,我斗膽,將他領了過來。”
“刁興見過葉公子。”
再見到前前東家的刁興,拱手躬身,笑的跟哈巴狗一樣,若屁股後面有條尾巴,指不定得搖成什麼樣了。
葉青眉頭一皺,著急忙慌的去救自己的性命,卻被人攔住,能有好脾氣麼。
還是一個見過前身輝煌到人儘可辱的家僕,見了都煩。
他不爽道:“本公子忙著呢,有事之後再聊。”
賀玉頓時心虛抱拳後退道:“是,公子。”
刁興則急了。
今早上他站在門口看熱鬧,誰知瞧見對門清和軒的大門內,葉青披著外衫走了出來,差點讓他以為自己看錯了。
等一會兒馬朝陽恭敬遞信的那一幕,讓馬朝陽徹底的傻了眼。
隨後,一個讓他瞪大眼珠子的念頭浮現在了心中。
待葉青進入清和軒後,刁興就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求見賀玉。
本來賀玉是不願意的,但刁興直接說他知道葉青就是清和軒的東家,而且,還是他的前前東家,他真的有要事求見。
賀玉想著往日兩家對門做生意,因招待的客人檔次不同,基本沒有產生過隔閡。
有時候賭坊的打手在清和軒喝醉了鬧事,刁興還出來解圍,平日二人見面還閒聊幾句,也算是認識多年的朋友了,這才勉為其難的帶著刁興來見葉青。
刁興可太知道葉青的脾氣了,若不趁著這次機會說清楚,之後可再難與葉青相見,賀玉也不會為他引薦。
所以刁興直接壯著膽子拱手躬身上前攔路道:
“葉公子,您是小的老東家,小的以及店內的廚子雜役都想您重新做仙味樓的東家。”
“現在仙味樓被李富貴的子嗣定價一千三百兩外售,您若是買了,同清和軒可以互為掎角,做成咱們潁川縣最大的酒樓生意。”
話落,一名瞧著乾瘦的老叟,拽著比他高大的刁興後頸衣領,如同拎著老狗,往外拖拽。
葉青的腳步停了下來,刁興的眼睛浮現了希冀之色,踉蹌後退間繼續拱手喊道:
“公子,這是個無比劃算的好生意,若不是李東家屍骨未寒,還未下葬,富貴賭坊那邊還有打手盯著,早就被別人強取豪奪了。”
葉青轉身,眯眼看著刁興。
“你說仙味樓售價一千三百兩?”
老叟聞言,鬆開了手。
刁興快速上前,諂媚道:“不錯,李富貴的子嗣知曉自家作惡多端,等人走茶涼後,生意必然被吞併打壓,這才趕緊出兌,想拿了錢,換個地方生活,可不少東家都在觀望,等著價格再低,仙味樓這才空著。”
仙味樓樓高三層,佔地面積要比清和軒大上一倍,而且本就裝潢富麗,是潁川縣的牌面,一千三百兩確確實實是賤賣,著急出兌,實際賣價應該在兩千兩銀子往上。
葉青精準的抓住了刁興話裡的重點,追問道:
“你說還有人在護著李富貴的子嗣,是誰?”
仗義每多屠狗輩,他沒想到李富貴身死之後,樹倒猢猻散,竟然還有人敢護著李富貴的子嗣和家產,屬實是個忠僕了,值得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