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子臻嘆息道:“道不同,不相為謀。”
臺上的才子聽到了韓子臻所念,紛紛凝眉,最後也齊齊嘆息。
“道不同,不相為謀。寇兄心境眼界,我等不及也!”
“呵,原以為只是才能上的差距,沒想到竟是境界上的天地之差。”
“是我著相了,方才,確實是嫉妒寇兄了,失了本心。”
“無地自容,無地自容啊,今日之事,證明在下這些年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
謝卜禸看著臺下因葉青而明心見性,懺悔不已的眾後生,有失望,有欣慰。
有道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他看向身邊眾人,輕聲道:“此次,潁川縣詩會擂臺的最終魁首,非此子莫屬啊。”
江冶鄭重頷首,摸了摸自己的鬍子,感慨道:“此子當橫壓江州才子數十年,無人能出其左右。”
“不錯,短短時間內,警句兩則,絕句一首,還有那半篇瀟灑詩句無人能及。如此大才出自我潁川之地,不只是潁川,更是我江州之幸。”
一名大家與有榮焉,滿臉欣慰笑容。
“不知這寇師傾是從何處,可否介意再多一個先生教導。”
又一名大家暗含期待的說出了這句話。
頓時讓謝卜禸等人眼睛一亮,動心不已。
眼前的“寇師傾”若不出意外,日後不管是專心文學,還是躋身朝堂,必飛黃騰達,人前顯貴,當那美名流芳百世者。
能成為此等天縱之才的先生,即便是其中之一,也能夠讓他們在歷史長河中寫下自己的大名。
讀書者,誰不想名留青史?
場間之人,除謝卜禸能憑一絕句青史留名,其餘之人,都只能在州志縣誌中留下姓名。
寇師傾能夠完美的讓他們進入史冊,誰不激動?
而趙元良則面色古怪,憋著壞笑,鄭重拱手躬身道:
“諸位先生,今日諸位在寇兄遇到不公時,並未仗義執言,若想收其為徒……”
眾人表情頓時一僵,著急忙慌的看向了“寇師傾”消失的方向,想要去尋人,好聊表心意。
這模樣讓趙元良心中一陣好笑,暗諷道:“方才還想著殺人,這會兒就想著收人為徒,真是可笑可笑,讀書人啊,果然是讀書人,行之兄說臺上不少蠅營狗苟之流,真是不錯。”
心裡鄙夷至極,趙元良面色如常,再次補刀道:“諸位先生莫急,詩會擂臺還在繼續,不可離去,此外月夕節人群摩肩接踵,就算追出去,也找不到人啊。”
一個個年過半百,頭髮鬍子一片花白的文壇大家,都面露哀色。
“哎,雨潤說的不錯,人都走遠了,根本就沒法去尋啊。”
“蒼天有眼,如此良徒送到了眼前,我等卻沒有把握啊。”
“可惜可惜,老夫註定無法名留青史啊。”
“別灰心,只要這寇師傾是我江州之人,老夫必然能找出來。”謝卜禸重拾信心,昏黃的眼珠盡是自信之色。
而趙元良眼中的蔑笑更盛。
一個改頭換面,還用了化名的才子,若非“寇師傾”自己跳出來,誰能找出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