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木托盤上,一款雕刻圓月金桂的雞血石硯臺,安靜的躺在上面。
葉青眼神複雜的拿起了這兩個巴掌大小的雞血石硯,翻看著底部,熟悉的再沒那麼熟悉的缺口,映入眼中。
韓子臻見葉青看到了那指甲蓋大小的缺口,嘆息道:
“這雞血石硯,細膩滋潤,晶瑩剔透,實屬絕品,更是百年前匠作大家的手筆,價值連城。”
“可惜,就是這末尾處缺了一小塊,著實可惜啊。”
江冶看著葉青眼神失落,補充道:
“即便如此,這雞血石硯依舊價值萬兩。”
超乎想象的昂貴价格一出。
一群人頓時舌橋不下,不論是貧苦書生,還是世家名流子弟,皆是驚歎不已。
“天吶,這一方硯臺,竟然要萬兩銀子,那得多大的一座銀山啊。”
“若是苦寒之輩贏了這石硯,不管是變換銀子,還是以其為引路石走入朝堂,日後都將風光無限啊。”
“萬兩銀子,還是因為有了缺損,若沒有缺損,這硯臺得價值幾何?”
“咱們潁川縣的詩會擂臺的獎品素來價值連城,果然誠不欺我啊,可惜,小生沒有那等驚才絕豔的才華,得不到這寶物啊。”
“嘶,這月桂雞血石硯,在咱們江州一地百年間美名流傳,當年一出現,引不知多少名流趨之若鶩,可惜卻被潁川縣的葉家買走了,沒想到今日竟然重現世間。”
“葉家早就落魄了,那敗類紈絝,早早的就將這方硯臺典當,賣了銀錢,沒想到今日這硯臺竟被拿出來當作獎品。”
“我阿翁曾言,祖爺當年臨終時,都對這方硯臺念念不忘,沒想到今日竟然再現,一會兒得同寇兄商議一番,可否忍痛割愛。”
......
趙元良看著葉青情緒複雜的面容,心中感慨道:“行之兄,家中珍寶失而復得,想必心中一定五味雜陳吧。”
葉青拿著這前身阿爺最喜歡的一方硯臺,失而復得的感覺,讓他眼睛發澀,葉青知曉,這是他那個同名同姓的前身殘存意識在作祟。
這方硯臺上的殘缺,是前身幼時好玩,不小心磕的,其阿爺並未責罰他,反倒是教他研墨習字,處價值外,有特殊的感情在裡面。
兩年前,前身剛開始用家產抵消賭債,第一件東西,就是這方月桂雞血石硯,直接將前身阿孃氣出了心疾,還只抵了區區一千兩。
幼時前身阿翁曾言,這方雞血石硯是葉家當年花了三萬兩白銀,更是用了兩方萬兩名硯當彩頭,才換到手的。
如此珍貴之物,卻被他抵了區區一千兩。
名貴的月桂雞血石硯都如此賤賣,葉家祖宅內的其他寶物,可想而知。
敗類紈絝的名頭,名副其實。
也怪不得號稱葉半城的葉家,能在短短三年內,被葉青敗了個空。
葉青嘴角上揚,將硯臺塞進懷中,鄭重朝韓子臻等人拱手躬身謝道:
“此物在下甚喜,謝諸位先生忍痛割愛。”
眾人灑然一笑,玩味兒的看著這桀驁後生竟第一次擺出了恭敬之態。
韓子臻上前將葉青扶起,小聲道:
“此物原本乃是最後的擂臺得主獎勵,但你方才所作詩句,堪稱絕句,韓某著實覺得,只有此物拿得出手啊。”
葉青有些動容,再次行禮感激道:“謝韓先生。”
韓子臻淡然笑著,欣慰的看著眼前其貌不揚卻才華卓然的後生。
他從葉青身邊走過,看著臺下眾人道:
“第二關魁首已出,第三關考核,書勢,懷才者,可踴躍上臺!”
話落,韓子臻舉手輕拍。
一名名小廝立馬端起擺放著文房四寶的小木桌,走上臺來。
不多時,三丈方圓的擂臺,便擺下了五十張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