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舔著個碧蓮,腦袋伸到了酸書生邊上。
“你作甚?”
酸書生一臉怨毒的警惕怒瞪,更是身子後傾,想要躲開。
葉青伸出了手,笑的友善。
“兄臺別緊張,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問你個事,這關比的是什麼啊?”
酸書生嗤之以鼻,這叫不打不相識麼?剛才他面子都被葉青踩地下了。
葉青見酸書生甩臉子不搭理他,嘆了口氣,伸出的手在懷中一抹,拿著一粒碎銀,強行塞進了酸書生手中。
“哎,兄臺你也真是的,銀子掉地上了也不知道撿起來,以後得注意才是。”
方才酸書生的言行舉止,可見其品性‘很不錯’,很對葉青的胃口。
果不其然,酸書生感受了一下手裡的重量,臉色立馬緩和了起來。
他攥著碎銀的手,放在嘴邊,同時輕咳一聲,手指縫開啟,垂瞼一瞧,三兩碎銀的體積和光澤,讓那還有些繃著的臉,立馬如秋菊般,盛放出燦爛笑意。
“這位兄臺,剛才確實是我不小心,多謝你提醒,多謝多謝。那什麼,這臺上現在進行的是第二關,以山水為題,在一炷香的時間內,創作詩詞。”
葉青頷首,摸了摸下巴,頓時感覺手指有顆粒感,低頭一瞧,臉上擦的牆灰,掉了一些,髒了手指。
他不著痕跡的捏住酸書生的臂膀衣衫,搓了搓,這才繼續開口問道:
“可否給我講講這詩會擂臺的規矩?”
“你也是個讀書人,不知曉咱們潁川縣的詩會擂臺規矩?”
酸書生很是意外的側首相望。
葉青打著哈哈道:
“在下幼時離鄉,今年才剛回,自然是不知曉了。”
看在銀子的份上,酸書生耐心解釋起來。
“咱們這詩會,每年六關,每關題材不一,字謎,書法,背書,詩詞歌賦皆有,前些年更是以君子六藝為關。考教範圍之廣,讓我等才疏學淺之輩汗顏,讓家境貧寒之學子望而卻步。”
酸書生說到這,臉上盡是低落之色。
葉青也不由咂舌,看著臺上六人感嘆道:
“沒想到這詩會擂臺,不止考究詩詞啊,君子六藝,禮、樂、射、御、書、數,若全部掌控,皆是人中龍鳳,這般考究下來,魁首當的是人中翹楚。”
“咱們大乾皇朝鎮守一方的將帥或者從龍固江山的賢相,也沒有如此文武全才之能吧?”
文能揮筆治天下,武能策馬定江山。
不管是這個世界,還是前世葉青所看的歷史記載,如上述般雄才偉略者都寥寥無幾,比封狼居胥都要少。
而且,能夠研學如此全面之流,皆是出身士族豪閥之輩,普通人家根本負擔不起。
可眼下,小小的潁川縣詩會擂臺,卻考究的如此全面,簡直是駭人聽聞,匪夷所思。
酸書生豔羨的望著臺上,肯定道:
“不錯,咱們潁川縣雖小,但每年月夕的詩會擂臺可是能使江州十三城的俊傑趨之若鶩。評判之嚴苛,堪比殿前會試,引眾學子踴躍參與。此次,臺上七位文壇大家評判,若參賽才子,無傑出之作,無卓越之能,則此關作廢。”
“每關獲得大家肯定,拔得頭籌者,可入下一關,也可直接在臺下等候,等著進入最終的第七關考核。”
“第七關,問心,題材有關國事,勝出者,得江州刺史引薦入朝。”
葉青瞪大了眼珠子,倒抽一口涼氣道:
“嘶,這麼嚴格麼?竟然玩寧缺毋濫這一套。而且,勝出者,可謂一步登天,魚躍龍門啊。”
酸書生凝神鄭重道:
“我江州一地十三城,文才人傑輩出,將才應接不暇,所以我潁川縣詩會擂臺魁首,當的是國之棟樑。”
“只有堪比殿前會試的嚴苛,才能選拔出真正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