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伊,”宋少澤認真的望著姜思伊:“我知道你不想傷害孟九娘,我也知道我說的話重了一些,但是現實就是這樣的殘酷。”
“我希望你能夠安穩無憂的過完一生,但是既然你註定要經歷這些。”宋少澤緩緩說道:“我便會陪你到天荒地老。”
“謝謝。”姜思伊突然覺得有些疲憊,輕輕的靠在宋少澤的懷裡,閉著眼睛緩緩說道:“謝謝你一直陪著我。”
“回屋吧。”
宋少澤繾綣的撫摸著姜思伊的臉龐,也知曉姜思伊如今的心情並不是很好,打橫抱起姜思伊,姜思伊沒有防備,呼喊了一聲。
宋少澤便笑,隨之得了姜思伊一個大白眼,他也不在意,只是將姜思伊抱的更加緊了一些,將姜思伊送回了房間。
姜思伊似乎真的有些累了,很快便睡了下去。
宋少澤輕聲將門關了起來,出了房間,走到了前院,梅花居的院門外,門外早已有一青衫男子候在一邊,衝著宋少澤恭敬的作了一個揖,才有些自責的報告道:“島主,是九月的錯。”
說完,便單腿跪地,十分認真的說道:“九月願意接受懲罰。”
“你何錯之有?”
宋少澤從九月身邊走過,卻沒有看他一眼,雲淡風輕,似乎並沒有生氣,更加不知道九月何錯之有。
“屬下……屬下……”
九月突然便有些語塞,皺了皺眉,似乎並不想說下去,支支吾吾了半天依舊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說不出來了?”宋少澤背對著九月,遙看著那些開得正旺盛的梅花,似乎帶著一些笑意:“是覺得自己沒有錯,還是不知道自己哪裡錯了?”
“屬下沒有完成好島主的囑託,”九月低著頭,閉著眼睛,咬著牙說了出來:“我沒有讓一月去跟著孟九娘!”
“哦,為什麼?”
宋少澤的聲音依舊沒有多大的起伏,但是九月卻能敏銳的感覺到宋少澤語氣中帶有的一股風雨欲來的殺意。
九月心中一梗,突然湧出一種害怕,他一直仗著島主特別喜歡看重他,所以噬無忌憚了一些,一直以來,島主似乎也並不多說什麼,可是,這一次——他好像真的犯了島主的禁忌!
島主是真的要殺了他!
九月為心中的這個想法吃了一驚,明明覺得不可能,但是還是覺得自己的身體汗毛豎起,一種不太妙的感覺縈繞在他的周圍,久久不能散去。
“是……是屬下的錯,請島主責罰!”
也許是還抱著一絲小期待,期待宋少澤不會殺了他,也許是覺得自己還有最後一絲砝碼,最終九月抖了抖唇,還是如是說道。
“責罰,呵,什麼責罰?”
宋少澤勾了勾嘴角,依舊背對著九月,語氣平緩,似乎並不在意,隨後輕笑了一聲,加了一句:“自己去魔軍營吧!”
九月原本還因為宋少澤稍緩的語氣心頭一鬆,但是猛然聽見宋少澤接下來加上的那一句話,不可置信的抬起了頭,目光恐懼,似乎聽到了什麼不可置信的話語。
魔軍營啊!那裡可是背叛了九州的罪人才去的地方啊,那裡每天要受到九重天火的煎熬,比之地獄還要——
不不不,比之那裡,他更加願意去地獄,因為——那裡可是比地獄還要恐怖的地方啊!
生不如死!
“島主!”
九月頭上冒出了一頭的汗,聲音艱難且哽咽的說道:“九月雖然自知犯了錯,但是決不至於去了魔軍營!九月——”
話語聲戛然而止,因為此時,宋少澤不知何時站在了他的面前,散發著自身的威壓,壓得九月憋得臉色通紅,不要說繼續說哈了,只是呼吸都已經成了困難。
“島——主——”
九月臉上的青筋暴起,似乎下一秒就會爆體而亡,他倒在地上,身上已經隱隱有了血跡,染紅了一片青衫,原本白淨的手也漸漸有了裂縫,血水從中滲出——
九月眼中有著巨大的恐懼,拼盡了最後的一絲力氣,喚道。
話音剛落,便覺得周身的威壓一鬆,九月如獲新生,大口大口的粗啞的呼吸,貪婪的吸著空氣,雖然身上的血水已經流了一地,但是九月卻感受不到疼痛,匍匐在地上,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島主沒有一絲怨言,只是虛弱著喘息著道:“是……是屬下……屬下的錯!”
儘管虛弱的連一句話都說不完整,蒼白著臉,九月依然還是說了下去,沒有一絲不服,依舊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