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思伊也理解月女士這樣的性子,年輕時便是天之驕女,這輩子除了在師傅那受過挫折,恐怕也沒有在哪裡低人一等,見過的大場面多了,對於張雲鶴這樣在她看來並不是上流社會的人來說,態度並不熱情也可以理解。
之前對待她不也是這樣,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這次回來月女士對她的態度就好了不少,照理說月女士作為香江司徒家的掌門人,各國的首腦都見過不少,就算知道了她環宇娛樂甚至青黛鄭巽打理的那些金融機構都是由她創立,月女士也絕非會突然為了這些對她如此之好,就如她不會為了權利和錢財而忽略自己的喜歡或者不喜歡而後答應月女士掌管司徒家的要求,月女士也並不是為了這些身外之物突然改變自己性格對她示好的人,在這一點上,她倒是與月女士相像了十有八九。
姜思伊想過是因為赫瑾年的原因,也應該只有赫瑾年的原因,但是她又覺得並不僅僅如此,似乎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剛剛月女士那若有若無的提示似乎就在提醒她有其他的原因。
姜思伊搖了搖頭,對於這些她並不太在意,不管月女士的態度為何轉變這樣快,但是終歸月女士對待自己沒有惡意,這就夠了。
不願意在這些事情上細想,姜思伊相信車到山前自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有些問題,時間才能證明一切。
但是終歸月女士對待張雲鶴雖然熱情不足,但是禮貌有餘,也不至於讓張雲鶴太尷尬,知道月女士並無想要和他繼續攀談的念頭,張雲鶴也識趣的朝著姜思伊和月女士告辭,繼續去處理事情了。
“離京城張家的人遠些吧,那些人交往多了對你沒有好處。”
月女士看著張雲鶴離去的背影緩緩的說道:“這京城,也就宋家和文家還是一派清流,可如今文家閉門不見客,只留下一宋家獨自撐著那股清流,好在宋老爺子身體還健康,不然那些奸佞小人估計得得了道。”
說話間,連語氣中對於張家的厭惡也不加掩飾,想來是極其厭惡張家一派的,倒是讓姜思伊多看了月女士一眼,問道:“司徒姑姑與張家似乎處的並不愉快。”
“哼,一群貪生怕死的小人也值得我不愉快,我只是為了一人不值罷了。”
月女士卻是嗤了一聲不屑的說道:“只為了自己絲毫不顧及他人的小人,虛偽的很!”
姜思伊聽了這話,嘴角輕笑:“嗯,聽您的就是了。”
見姜思伊並不問她為什麼這樣說,只用一副哄小孩的口氣說了這話,月女士真是被姜思伊給氣笑了,一臉無奈的戳了戳姜思伊的額頭笑道:“你這丫頭,慣會打趣我。”
又與姜思伊說了一會兒,月女士看著已經散了場的記者招待會才覺得有些乏,姜思伊將月女士撫著到了這會所後面一處隱蔽大氣的一看便是獨屬於月女士的一處園子裡將月女士安頓好後這才離開了這裡。
如今環宇娛樂的事情有張雲鶴的操持,姜思伊也並不擔心,青黛也一直運營的很好,宋明兮很用心的在將其運營著,而那些金融機構有鄭巽這專業人士的掌控,姜思伊便更加不會擔心。
如今唯一值得姜思伊分心的便是張家的敵對態度了。
姜思伊敢肯定,張家的這一次針對行動一定是來自於韓安安,而想要打擊這一切很簡單,便只要找出韓安安是如何進入張家的契機便好。
據她瞭解,那位張家的主母鄭婉柔可不是一個善茬,而能夠讓鄭婉柔這樣毫無意見的將韓安安這樣一個毫無關係的外人認為義女,她一開始便說過,要麼韓安安真的做了什麼讓鄭婉柔感動的事情,要麼——便是手上握著鄭婉柔的把柄,一個讓鄭婉柔甚至不敢冒險賭一把的把柄。
而這一切姜思伊自然是要交給青衣幫舒爾兄弟去查的。
可是沒有想到,這件事情的探查性居然還有一些困難,這一查便是大半個月。
舒爾這才來了訊息說已經查到了韓安安手上掌握著的鄭婉柔的把柄。
“是一個影片,是我們放在張家的眼線偷偷複製回來的。”舒爾說到這裡,眼神與語氣也有些怪異:“聽那線人說,當時這u盤初次到達鄭婉柔的手中的時候,鄭婉柔是發了好大一通火的,甚至揚言要將掌握了這u盤的韓安安殺了,手上的u盤也差點要直接毀了,可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鄭婉柔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竟然就接納了韓安安,還對她親切,連張亦竹都不及韓安安。”
“這女人能夠讓張燁霖幾十年尊重她,與張燁霖相敬如賓,也算得上是一個頗有心計的人物,單看這幾十年來,不乏有多少受張燁霖寵愛的女人來向她示威,可這女人每次都能在大家以為她在張家的位置不保時,次次反敗為勝,贏得最後的勝利,在張家主母的位置上一座就是幾十年,除了鄭家當年為了張家所犧牲,張家顧念鄭家的恩情外,更多的也是這鄭婉柔手段的高超吧!”
“影片內容你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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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舒爾的分析,姜思伊的眼眸一深,一邊撥弄著手上的u盤一邊問道。
“看了,只不過——”
舒爾有些嘆息著說道:“事情到了這裡又蒙上了一層迷霧,影片中顯示的是鄭婉柔推了一個人,將那人推進了懸崖,但是影片拍攝的角度太過於遠距離,除了能肯定的知道那人是一個女子外,其餘的我們還需要時間進一步探查。”
舒爾說話間,姜思伊已經將u盤插進了電腦,看著影片中顯示的內容,姜思伊一時也沒有說話,只覺得那影片中被鄭婉柔推入懸崖的女人那在影片中模糊的半張側臉有一種熟悉感,卻又想不起是誰,又聽到舒爾的話後便點點頭:“能讓鄭婉柔那樣緊張的,估計在當年也是個有名的人物,你也不必往鄭婉柔的敵人方向去查,連鄭婉柔當年的朋友甚至閨蜜也要意義排查,我總覺得——”姜思伊摁了一下暫停鍵,看著影片中鄭婉柔那在黑暗總越發顯得猙獰的側臉微微沉思:“那個被推入懸崖的女人是鄭婉柔當年的朋友多過於是鄭婉柔敵人的成分多。”
“思伊你說的確實不是沒有道理。”
舒爾點點頭,姜思伊的這個想法他也想過,影片中所在的地方位於離京城幾百裡開外,不管是當年還是如今都屬於一處鳥無人煙的地方。
但是單看影片中那短短十幾秒影片顯露出來的意思,那女子應該是跟鄭婉柔極為熟識才對,何況在鄭婉柔猛地推那女子如懸崖後,雖然影片中並不能聽見兩人說的是什麼,但是卻還是能夠感受到那女子的驚慌與不解。
如若是敵人,應該會對鄭婉柔有防備,並不會這樣輕易的跟著鄭婉柔到了這鳥無人煙的地方,更不會那樣輕易的被鄭婉柔推入懸崖吧!
何況,鄭婉柔之人也並非散類,手下解決的人比之那些手染鮮血的惡人也不在少數,怎麼就對於這女子有那樣大的反應?解決了一個敵人,難不成應該開心才好?反應大難道是因為訊息敗露了所以覺得驚慌?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至少以舒爾對於鄭婉柔的瞭解,鄭婉柔之人,遇到了此類訊息敗露之後,第一反應絕不會是驚慌,反而應該鎮定的處理著後續的事情。
這也許可以推測為——比之鄭婉柔覺得事情敗露才那樣驚慌,不如說是鄭婉柔其實對於那女子心懷愧疚,且幾十年如一日的趕到煎熬,那樣的情緒醞釀了幾十年,終於成了一杯酒,濃烈的讓人發瘋,所以鄭婉柔才那樣大的反應,連一貫在別人面前的優雅偽裝都可以不要,只發洩著自己難以發洩的情緒。
“你說你那線人知道鄭婉柔看到那影片u盤時候發了很大的火,那你那線人有沒有聽清在當時鄭婉柔說了些什麼?”
姜思伊看著那影片無言了良久,才將那影片關閉,將u盤放在一邊問道:“或者幹了什麼?”
“當時鄭婉柔讓所有人都下去了,所以也並不知道她幹了些什麼,而唯一聽到的話——”舒爾沉默著想了想剛剛線人所說的話:“她只在藉故回去拿東西的時候聽到,那張亦竹似乎說了一句‘桐姨’,似乎是張亦竹對於那影片中女人的稱呼。”